段思存
笑容消退，他浏览过内推页面，却深知梁承不会答应他推荐。正好乔苑林求他，便赌
把，让乔苑林付出努力和情感去动摇梁承。
而梁承早就明白
，所以吵架时骂乔苑林“白痴”。
他条件就是下不为例。
但“白痴”有时候很聪明，梁承从办公室出来，沿着天井玻璃围栏绕半圈，找到在休息凳上喝果汁乔苑林。
“
矿泉水？”他问。
那之后，段思存佯装无意地在乔苑林面前提及梁承，但他很小心，每次都是点到为止。
段思存克制地笑，说：“早上就过来，直坐在办公室等你。”
梁承问：“你确定会来？”
“不。”段思存道，“在赌。”
梁承把资料卷成个筒，卡在虎口牢牢地攥着：“来不是因为你推荐。”
梁承：“嗯。”
“后来怎
碰见？”
梁承说：“租住在他家。”
“原来是这样。”段思存抚上档案册，“上次在车站没机会说话，直惦记你，看见招聘助教信息就想让你来。”
梁承用陈述口气问：“你认为合适。”
进来，在段思存注视下将档案册撂茶几上，直起腰，毫无预兆地问乔苑林：“你们学校有小超市？”
乔苑林说：“有，怎？”
“渴。”梁承说，“帮跑腿买瓶矿泉水。”
路都没说渴，而且办公室里就有饮水机，乔苑林沉默须臾，答应道：“好，也想喝瓶果汁。”
办公室剩下昔日师生二人，段思存摘掉眼镜望着梁承，靠近抬起手，力道十足地按住梁承肩膀。
“你真要喝？”乔苑林笑道，“你不是为把支开，没买。”
梁承无语
段思存并不意外，说：“知道。”
档案册皱巴巴，曾被乔苑林兴奋地护在胸膛上带回家、粗鲁地丢开、静置在床头反复拿起又放下。
梁承将目光从折痕上移开，看着段思存，说：“段老师，有个条件。”
段思存道：“会尽量满足你。”
梁承说：“觉得利用十几岁小孩儿没什意思。”
“当然。”段思存不假思索道，“但这份工作是阶段性，你做个年半载，重新适应下校园，以后总要继续读书才是正道。在几所大学有些关系，你——”
梁承打断他，无波澜地说：“事不用别人插手。”
段思存便没有再往下说，去办公桌上拿来份助教考核资料，同时记起些遥远东西，问：“给你那些课程资料，还留着？”
“留着。”翻来覆去已经背过，梁承接住文件没有打开，“你早知道跟乔苑林认识？”
段思存刚来德心不久，乔苑林拍下资料照片请教他，虽然梁承笔迹被避开，但他隐隐觉得是他亲自影印送给梁承资料。
梁承终于直视他，久违地说：“段老师。”
段思存点点头，揽住梁承后背简短地拥抱下，说：“上次见跟差不多高，现在比高半头。”
他们坐下来，段思存问：“这年多，过得怎样？”
梁承双臂搭在膝头，十指交握，微弓着背，说：“无所谓好不好。”
段思存惋惜地低叹，道：“咱们不谈过去。不过真巧，你当年救小孩儿是乔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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