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梁承抿
抿唇。
乔苑林从小坐够冷板凳，打幼儿园起，其他小朋友做任何游戏时他都会被拎出来，拿
支棒棒糖去独自解闷。
他不上体育课，不参加运动会，文艺演出不能在台上蹦蹦跳跳，弹钢琴并非喜欢，是为当伴奏可以有点事做。
小时候是乔文渊和林成碧督促他学习，懂事后就知道自己学。没讲
章节他在补习班提前学，没布置课题他率先完成，他嘴馋，但是愿意牺牲顿饭写张卷子，只为比别人进度快。
他也不藏着掖着，因为他做不到太多稀松平常事情，只能尽力把能做做好。他在功课上领先，弥补是多方面缺憾，面对同学看似得意，其实是在掩盖内心自卑。
乔苑林敌不过助教官威，好在没出错地做完,填好数据他给梁承过目，然后向后仰伸个懒腰。
离窗不远，能望见体育中心，那里有大间篮球馆，还有各种球场、游泳池和健身室。男生们总爱赖在里面不走，乔苑林却没进去过。
梁承看完，抬头见乔苑林久久望着窗外，顺着视线瞥，说：“还没下课，你想过去就去吧。”
乔苑林摇摇头，却舍不得收回目光。
阳光洒进来，与阴影分割线落在乔苑林脑袋上，发丝半金棕，半巧克力色。梁承强迫症发作，鞋尖顶住凳子把人全送进阳光里。
助教办公室是四人共用,空闲时，梁承更喜欢个人在实验室待着。有人敲门，他说：“进来。”
乔苑林推开门,来补实验课时。那天梁承跟他约法三章,既然要补就不能半途而废,他保证，这两天坚持得还不错。
梁承看眼钟表，说：“现在是上课时间。”
乔苑林道：“这节体育课，
不用上。”
操作台很宽很长,乔苑林和梁承间隔个位子坐下。两个人不怎
吭声，梁承在整理学生实验报告,以余光监督,当乔苑林操作不规范或失误，他便提醒句。
三年前为找到梁承，乔苑林在七中篮球场上坐就是大半天，望着那些高中生，他在搜寻，也在羡慕，互相碰撞抢球是什感觉？挥汗如雨到底是疲惫还是痛快？
“你知道吗，有次他们缺人，居然喊上场。”乔苑林说，“借口有事，跑，他们在背后笑，当时特别恨自己。”
梁承说：“这不是你问题。”
“
乔苑林转过脸，失意神情覆盖层灿烂，说：“哥，你知道做过最爽梦是什吗？”
梁承不带丝毫感情，以生理角度回答：“你第次春梦遗精。”
乔苑林怔，随即梗起脖子，而后不由自主地系上风纪扣，说：“你想啥呢，还没……反正不是。”
梁承：“那是什？”
乔苑林说：“做过最爽梦，是在七中篮球场上奔跑投篮。”
这组数据和前几组差异过大，乔苑林没研究出原因,说：“助教，你来帮看。”
凳子带着滚轮，梁承步滑行过去，白大褂下摆蹭到校服裤子，窸窣间皂角和消毒液气味混合。
讲完问题,梁承在旁没走,侧身面对乔苑林，单手搭在桌上握拳撑着太阳穴。
乔苑林被凝视，紧张道：“你别盯着，不会做。”
梁承说：“监考官看你，难道你就交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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