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宴东附和:“就是,小房东那照顾你。”
梁承捏扁空掉塑料杯,扔桌上,拿起瓶啤酒咬掉瓶盖,直接对着瓶口,喉结滚动让冰凉液体灌满肺腑。
他连乔苑林那份并喝下去,比之前每杯都猛,呛得咳嗽,咳得眼睑泛红,不在乎满桌人瞧他失态。
乔苑林下齿兜着唇珠,句话不说,短短数月体味小半生、独份苦涩酸甜,不知道该从哪个字下嘴,全堆积在嗓子眼里。
空啤酒瓶叮铃咣当倒在脚边,梁承又开瓶,修长手指握出片水汽,眉目轻纵,喝光时舒展开片酒精无法慰藉落寞。
梁承还没接腔,应小玉先掩面哭起来,梨花带雨好不动人,含着泪用筷子撬开瓶酒,说:“对!曾经是活不下去人,撑过来,现在是这条夜市生意最好老板娘!不好都他妈滚蛋!”
梁承敬应小琼,饮尽杯,再敬应小玉。还有老四,激动地说:“梁承,当初个人来平海做小生意,在海鲜市场被人联合起来欺生,你遇见帮,后来把介绍给应哥,才稳定下来!你这辈子都是兄弟!”
“辈子兄弟!”应小琼大声,“咱们是犯过错,为姐,你为你妈,不冤也不亏!那句话怎说来着,如人饮水……后面忘!”
老四说:“小心呛着!”
应小琼哈哈大笑,没留神拿错杯咖啡,喝完扭头喷地,抹抹嘴道:“梁承他同学,把你星巴克放远点!”
地说,“……舍不得。”
梁承恍若没听见,转身走。
乔苑林在背后追问:“离开平海你要去哪?”
梁承没有细致规划过,漂到哪算哪,决定离开就随便订张车票,他回答:“北京。”
露天席地顿饭,六个人围成桌,所有人都不意外,知道梁承经历,知道梁承终有天会走,离开这个饱尝过痛苦地方。
酒过三巡,醉意搅合豪迈劲儿,改成推心置腹,老四说着说着哭,应小琼盖着应小玉手提包,耸动肩膀靠在郑宴东身上。
郑宴东拿着半只螃蟹,想起解剖课,痛苦地和应小琼搂作团。
原来各人皆脆弱,乔苑林发觉他才是
郑宴东报复似,偷梁换柱拿起应小琼啤酒,说:“梁承,该吧?”
梁承不停倒酒,喝酒,问:“你要说点什?”
“祝你帆风顺。”郑宴东比那几个人斯文得多,“你出名孤僻,同窗三年也就这个老同学,有朝日回平海话,记得找。”
梁承未置词,举下杯饮而尽。轮番喝完圈,转到乔苑林,桌上略显沉默,他不能喝,不会嚷,格格不入得有些多余。
应小琼说:“跟小乔同学也喝个啊。”
乔苑林坐在梁承身旁,不怎出声,频频偷望梁承侧脸。书桌前写作业,辅导实验,在摩托车上倾身讲话,都是这样角度。
他有些恍惚,放下饮料拿起桌上塑料杯,梁承明明在跟老四聊天,却后脑勺长眼似逮住他,说杯子里是啤酒。
乔苑林道:“想尝尝。”
梁承不允许,夺下杯子口干。
“来来来,跟喝个。”应小琼倾身给梁承满上,“咱们认识几年,过去就不提,你就记着,无论你去哪,操蛋日子已经滚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