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梁承又回来,那月台上说过话究竟算不算数?是
上班路上,梁承提早出门,绕到德心大门口停留会儿,校服款式更改,但每天依旧有学生排着队系领带。
张张蓬勃面孔都不是乔苑林,没他眼睛漂亮,没他唇珠可爱,没他那磨蹭又缺心眼儿,当着风纪老师咽下最后口面包。
原来在校门口等人是这般滋味,乔苑林在七说尝过,梁承也终于知晓。
遍寻不到,他可以直找下去,就留在这里,等乔苑林重归故土。可如果乔苑林发生任何不测……他没有胆量往下想。
驰骋回医院,梁承狠踩油门滑过片长街,都好,怨恨、不喜欢或无所谓,怎都好,至少现在乔苑林活生生,看得见摸得着。
乔苑林猛地松开手,将掐出皱痕衣服放在他们之间,回答:“喜欢谁不重要,反正不喜欢你。”
黑夜和沉默起毫无声息地扑来,梁承神色如常,甚至伸手抚平那道褶儿,待乔苑林鼻息平静,他暗含拆穿地问:“那为什分手,因为田宇去加拿大?”
“呃……”乔苑林先是语塞,又觉奇怪,“你怎知道他去加拿大?”
手机铃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医院打来,梁承接通,听两句便从沙发起身,走到门口挂线。
乔苑林见惯乔文渊被通电话叫走,无论何时,便说:“开车小心。”
外,他怕会错意,说:“谈过什?”
“恋爱。”梁承道,“有没有遇见合适人?”
乔苑林抿住唇,当年把他真心和尊严都被摧残成渣,现在却云淡风轻地探寻这些,他掐着手里衣服,用力地:“嗯,谈过。”
梁承问:“真?”
乔苑林说:“你刚走就恋爱。”
那本爱情小说被放回书架。
乔苑林从衣柜里拖出行李箱,摊开在地上,空荡箱子有处明显凸起,他打开夹层,拿出藏在里面丝绒盒子。
那枚纽扣保存得很好,跟着他去北京,香山故宫,前门后海,五道口都走遍。北京真好大,茫茫人海水泥森林,能淹没切况且是个漂泊不定人。
他千万次对自己说,到此为止,不要再找,可下次擦肩他还是会回头。
直到千万次落空,他终于停下,回到这片梁承说“永远不会再回来”地方。
梁承叮嘱他:“嗯,早点休息。”
天色漆黑片,梁承拉开车门,走之前抬头望眼十五楼灯光。
从英国回来,平海变化算不上天翻地覆,却也陌生许多。他安顿下来,在妇幼找到贺婕,在吉祥路找到应小琼和老四,在医学院找到郑宴东。
唯独找不到乔苑林。
旗袍店关门,小楼通过说介卖掉,新房主不知道王芮之搬去哪里。德心学生更换七八届,段思存早已辞职,当年国际班学生留学留学,移民移民。
梁承合上书,看他,推测道:“那应该是和德心同学?”
“就同桌,田宇。”乔苑林撸下头发,“实不相瞒,你对打击很大,你走之后难过得头发都白根。”
梁承:“后来呢?”
“后来被同桌拔。”乔苑林道,“他花个月零花钱送盒营养液,老山参,决定喜欢他算。”
梁承说:“那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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