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门，堵在盘桥上，梁承生无可恋地打开电台。
乔苑林
梁承很想揉他，说：“怎
不睡觉？”
“等你回来再睡。”乔苑林走下沙发，“你吃夜宵，
给你蒸
碗蛋羹。”
梁承没想到真有夜宵吃，跟着乔苑林进厨房，灶台凌乱，他打开蒸锅，里面放着碗黢黑
玩意儿。
乔苑林醒：“靠？”
梁承问：“这是，皮蛋羹？”
若潭医院门口堵着几辆车，附近发生车祸，急诊中心连收三名重伤病患，其中名已经送至心外科救治。
值班医生人手不够，梁承上办公室换衣服当临时替补。这几天过得太滋润，猛投入工作有种恍如隔世感觉。
凌晨时分，从乡下县医院转来名危重症患儿，三尖瓣闭锁，梁承接诊，立刻安排住院和详细检查。
监护人是对在平海打工年轻夫妻，疲惫且茫然，梁承没交代什，只给医院公益服务部打通电话。
晃将近三点，走廊恢复暂时平静，他到车库取上放好几天越野，缓缓滑入宁缘街头。
他爸将后面旅行包打开，拿出件毛衣，说：“忘没晾干，用不用再甩干下？”
贺婕道：“你塞洗衣机吧，全部洗遍。”
两口子各抱起摞脏衣服，回屋，乔苑林愣会儿，不甘心地跟在后面：“哎，你们听没听说啊？”
贺婕回过头：“有要洗吗？围巾别戴着，热不热啊？”
乔苑林放弃，回屋关上门，进衣帽间才敢摘下围巾。捂四五个钟头脖颈些微出汗，颈侧露着几点醒目草莓印。
“关火时候，以为没开灯所以黑呢。”乔苑林反省道，“原来是真黑啊。”
梁承叫他逗笑，将蛋羹糊掉层挖去，滴点生抽和香油抢救下，勉强能吃。
乔苑林趴在桌上睡着，梁承吃完抱他回房，手机在枕边闪烁，下子蹦出几条热点推送。
三更半夜能有什大新闻，梁承将手机扣过去，给乔苑林盖好被子。
第二天早，休假结束家人恢复忙碌，乔苑林起晚，磨磨蹭蹭惹得梁承在外面按喇叭。
大半夜，往常他会在办公室凑合觉，今天却待不住。应该回公寓，但难以控制地变道、转弯，总之奔向明湖花园。
怕扰人清梦，梁承把车停在隔壁那栋楼下，步行到家门口，黑着灯，他不太光明磊落地轻轻开门。
客厅似有呼吸声，门碰上，绵长口气戛然而止，乔苑林裹着毛毯从沙发上坐起来，露出片轮廓。
梁承打开灯，或许他辈子也无法忘记半年前光景，在门庭下喂着蚊子等他少年，如今又为他耗尽个长夜。
乔苑林嗓子发黏，迷糊道：“你回来。”
他摸摸，肿着，是梁承把他压在窗前弄。那种感觉好像做心室除颤，等痕迹留下，他瘫软在地毯上，仿佛仍然有电流滑过。
他拿起手机，告诉梁承平安到家。
朋友圈有条新评论，是田宇发：梁助教？他回平海？你们这是去哪，风景好美啊，也想去。
乔苑林和田宇高中毕业后分开，对方去加拿大留学，开始在异国他乡不习惯，每天都找他聊。后来联系逐渐少，但有好玩事情还是会互相分享。
他回复：你啥时候回国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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