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段老师见到你很开心,这多年来,他培养多少学生,最中意直是你。”
梁承音色低沉:“那是他事,没兴趣关心。”
“为什?咱们走时候他很难过。
乔苑林想把手洗干净,可是梁承说走便走,他只好跟上,边回头道别:“段老师,那们先走,有机会再来看你。”
段思存笨拙腿来不及站立,静坐在沙发上目送。上车,乔苑林挤点消毒洗手液,揉搓着回望楼窗户。
梁承毫无留恋地发动引擎,面色冷峻,行事风格如同回到八年前。
乔苑林想不明白,那年梁承离开后不单是他备受打击,段思存也异常难过,状态特别差,班上同学误会段思存家里出事情。
半路,他忍不住道:“你为什对段老师那冷淡?”
楼上咣当响声,梁承终于离开原地,走到楼梯前。
段思存在背后叫他:“梁承。”
梁承停下来。
将近六十岁面孔,卸下伪装半辈子教授风度,只余把心酸,段思存说:“今天你都没叫声。”
“你希望叫你什?”
陪玩边牧就疯,叼着乔苑林袖口不肯撒,半托半拽地上二楼。
客厅只剩梁承和段思存,霎时悄寂。梁承伫立在进门不远,没有坐会儿想法,似乎随时会转身离开。
段思存挑明去医院目,说:“去之前在想会不会是同名同姓,想试试运气,没想到不但碰见你,还有苑林。”
梁承道:“这巧你救助那个孩子。”
其实并非完全巧合,段思存已经救助许多年,为许多贫困家庭孩子或弃婴解决医药费,他说:“个人用钱不多,也想通过这种方式……”
梁承不作声,只专心开车。
“段老师真很器重你,虽然八九年没见情谊淡,也不能太生疏吧。”乔苑林继续道,“其实你当年对他就有些冷漠,不像学生对老师态度。”
梁承开口:“别再说他。”
“只是觉得,”乔苑林解释,“过去你心里介意坐牢那些不好事,生活没着落,所以难以面对喜爱自己老师,可现在都过去。”
梁承说:“乔苑林,停。”
梁承微仰着下巴,满是嘲弄:“‘段老师’,你不是听好几年?”
边牧从楼梯上狂奔下来,哈着气,乔苑林跟在后面,支棱着被舔层口水手指,他追得急,最后两阶扑下去。
梁承稳妥地接住他,转眼神色如常:“小心点,刚才摔坏东西?”
“没有,是橙子弹力球。”乔苑林视线越向沙发,察觉段思存表情不对劲,“哥,你跟段老师在聊什?”
梁承说:“没什,们该走。”
梁承不感兴趣地撇开脸。
段思存没有说下去,当年梁承不告而别,他心境经历几番变化。他总是想,梁承有没有继续读书,从事哪种工作,有没有可能实现理想成为名医生。
今天切得以证实,他无需再幻想,也想象不出梁承从当时处境走到这步,付出多少努力。
连语言都显得苍白,段思存问:“这些年过得怎样?”
“挺好。”梁承说,平静得不带丝毫情绪,比八年前态度愈加生疏,“开始新生活,过去发生切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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