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林扶住栏杆,指甲用力到煞白,生生磨下道齑粉。
相识这久,应小琼只字不提,每次见面逗他、笑他、拿他和梁承取乐,是真把他看作弟弟吧。
在十年前应小琼就知道林成碧有证据,却无能为力,只有日复日、年复年地背着罪名和前科。刑满释放,开始新生活,如今走到这个寒冬,竟为他,林成碧儿子,主动说自己放下与认命。
可他不能认,他不能当做切未曾发生过。
应小琼说他是当好记者料,他必须对得起这句话。
他弄坏录音笔,怕挨骂,把赔偿压岁钱都备好,但林成碧说无所谓,每个记者都弄坏过,他顺利完成职业入门。
他学第个英文单词是早教卡片上“苹果”,然后是记者、是真相,是犹如天书采访。他歪歪扭扭抄在卡片背面,没事就嘟囔,早教班老师以为遇见神童。
林成碧没空给他开家长会,他骄傲地告诉同学:“因为妈妈在帮人解决困难,她很厉害。”
他爱作为母亲林成碧,然而更多,是对林成碧仰望和追逐。他志向、理想、奋斗目标无不受她影响,他努力追上山巅看云层,可惜半路先看到深渊。
抵达终点站,乔苑林下车换乘另辆。他坐在后车厢发呆,报站声左耳进右耳出,身旁乘客换个又个。
烈,乔苑林拉下百叶窗,在阴影里笑下,儿时憧憬做名和林成碧样优秀记者,结果却这讽刺。
资料弄好,他请三天假,离开之际被孙卓叫住,问他想怎做。
他没有回答,沉吟着反问道:“妈当初调到邻市,前后大概多长时间?”
新闻中心章程复杂,人事调动不可能蹴而就,尤其是动用不在人脉跳槽,孙卓回忆着:“至少提前年就要准备。”
乔苑林点点头,心里有数。
湖岸冷风刺骨,阳光暖热,乔苑林只觉冰火两重天。他不知停留
过去许久,窗外景色变得熟悉,是吉祥公园。
乔苑林下车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夜市收摊,吉祥路萧索地铺着层阳光。走到湖边,大排档防雨棚挂着锁,彩灯串缠在棵大树上。
上次来这里是为酒吧案庆功,几个小青年喝醉犯浑,被梁承撂倒片。
乔苑林脑中浮现出应小玉倩影,即使当大老板依旧躲不过冒犯,当年孤零零个人白手起家,无法估计经历多在艰辛。
姐姐受尽折磨,弟弟杀人入狱,被污蔑,两个人付出那沉重代价,是怎熬过来?滔天委屈怎能承受得住?
天气晴朗,乔苑林从电视台出来不想回家,他走到公交站牌,随便搭载辆乘客不多。
沿途经过十几站,在商圈十字路口堵会儿,路旁是博御园高楼。
虽然已经是老房子,但学区房炙手可热,小区门口戳着四五家售楼中介宣传牌。乔苑林是读年级第天搬进去,那天乔文渊和林成碧都很高兴,所以他直记得。
邻居家姐姐学习特别好,从没掉出过前三名,林成碧鼓励他,说他也可以。他确做到,自此开启辛苦求学生涯。
他比其他孩子精力差些,不能熬太晚,有时候等林成碧回家,为免睡着就拿小手绢遍遍擦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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