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千阳怒道:“那你不会赶紧包起来啊!都流多少血!”
聂维山平静地说:“你他妈在亲,压根儿就不想动弹。”
“阳”字费尽千辛万苦才刻好,尹千阳后来直老老实实地待着,只偶尔打打下手。聂维山眼底泛着淡淡青色,大致完活儿后终于觉出困意来。
还是那间小卧室,不过现在有暖气,不用再盖两床被子。尹千阳把自己被子蹬开,滚到对方身边,说:“快递到,掀被子接收下呗。”
聂维山没反应,沾上枕头就睡
尹千阳支着下巴看,看来来去去刀尖,看逐渐堆积木屑,更看聂维山微皱眉和保持认真状态侧脸。
“别发痴,把铅笔给削细点儿。”
“噢。”他被抓现行,削笔时不住脸红,削完恭敬地递上。聂维山接过后在另块薄木板上写个繁体“阳”字,说:“勉强算楷体吧,凑合点儿。”
他雕石刻玉不在话下,但镂字是头回,第刀研究半天终于下手,方寸毫厘间都小心拿捏着力度和技巧。
谁成想刀还没坚持到结束,耳边鬓角处却忽然热。
在餐桌旁拾小酱瓜,不禁放慢脚步。
尹千阳克制着眼神说:“你赶紧放下吃饭啊,愣着干什。”
粥底股糊味儿,但聂维山喝好几碗,饭毕聂老在门厅看店,他们俩在工作间干活儿。尹千阳搬着小凳坐在机器旁边,问:“还要切吗?”
“嗯,画好线就开机器,你坐远点儿,不然飞身木屑。”聂维山先大概锯出个样儿,然后开机器,轰隆声充斥在工作间内,尹千阳捂着耳朵躲到他身后。
木料被切成几个小块儿,聂维山转移到工作台上。尹千阳又搬椅子紧守在旁边,唠叨道:“小宇说你昨晚忙活到半夜,要不睡会儿再弄吧?”
尹千阳已经忍耐到极限,他就是个不分场合、不知分寸毛头小伙,喜欢人在眼前刻他名字,他要还能按捺得住就不是人!
轻轻亲着对方鬓角,然后像小鸡啄米似又亲到对方颧骨,他自以为够轻够温柔,直到瞥见聂维山不停抖动睫毛,才觉得自己貌似热情过头。
“这不是情难自禁,你多担待点儿。”尹千阳抬手给聂维山擦擦脸,然后打算低头装傻,目光刚垂下就看见工作台毡布上点点血迹。
“操!你怎!”
聂维山淡定地用纸巾裹住还在流血手指,说:“不擅长镂字,本来就没底,你亲第口时候就把手给划。”
“弄完再睡,你陪说着话就不困。”聂维山看看设计图,然后上刻刀开始雕。尹千阳早忘说话,他盯着锋利刀尖在木头上跳舞,或深或浅痕迹都像计算好样,充满美感。
他觉得聂维山怎那帅啊。
盘踞在左上角叶子已经雕好,聂维山换最小号刀,刀身用报纸和胶布裹着,感觉很有年头,他怕尹千阳无聊,讲解道:“先把这些叶子大概形雕出来,然后雕纹路细化,再修整体层次,不难。”
尹千阳摸着图纸问:“为什设计成叶子图案?”
“因为代表石榴树和枣树,右下角其实还应该有几颗枣和石榴,没画。”聂维山把木屑吹去,“枣和石榴雕出来可以用朱漆点下,那样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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