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结束,路特别难走,人行道上雪都被踩实,又硬又滑。学校里开展大扫除,全校师生块儿扫雪,扫着扫着就玩起来,早读都没上成。
尹千阳往课桌上贴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为不修车而读书。课间又去给聂维山贴张,写着:为不理发而读书。
聂维山佩服地说:“还是情侣说说,您真有心。”
尹千阳现在已经摘掉爱眼镜,反而有些恨铁不成钢,他警告道:“体校室内场馆爆满,操场又太滑,所以田径队训练暂时取消,晚上留下上自习,会盯着你。”
“盯着干什?”聂维山感觉尹千阳气质都发生变化。
半天蹦出句。
彻底安生。
聂维山扭头,只见尹千阳垂着脑袋已经睡着,因为姿势不舒服,还呜呜打着小呼噜。那安详劲儿,仿佛刚才瞎嚎不是他。
把人抱床上盖好被子,聂维山又走到门口偷听。听见尹向东和白美仙在客厅看电视,尹向东说:“先报两科看看效果,不过估计他坚持不几节课。”
白美仙同意道:“没错,小学给他报数奥班,结果他摊个煎饼去公园玩儿上午,卡着时间回来还瞎白话什鸡兔同笼问题,白浪费钱。”
心酸和无奈,他张张嘴:“爸,想报补习班。”
聂维山倒吸口凉气。
对于他们来说,这相当于z.sha。
尹向东十分意外,不确定地问:“小山,他怎?”
聂维山还能怎说,答道:“作业有点儿难,逼疯。”
尹千阳说:“盯着你学习,睡觉话就脱鞋扔你。”
聂维山没睡觉,心情愉悦地写两节课卷子,感觉被盯着还挺得劲。放学后他和尹千阳各回各家,尹千阳进屋就看见茶几上练习册。
白美仙说:“你拿回屋里吧,有空就做做。”
尹千阳看看,发现只有数学和英语两科,问:“妈,你给买啊?”
“报班赠。”白美仙摸摸儿子脸,“听你爸说,你要求报补习班,这个当妈今天立马就去交钱,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你还想上哪科,明天接着去。”
聂维山默默为尹千阳叹口气,然后回到书桌前继续写作业。
写着写着忍不住想笑,尹千阳怎那傻呢,那个梦重点压根儿就不是上技校,也不是修车理发,明明是他们结婚啊。
尹向东和白美仙还挺高兴,然后他们就结婚。
希望前半句能成真。
雪下整天,气温也降再降,尹千阳睡醒后重新开始写作业,连上撒癔症工夫忙活到深夜。
门关上,气氛很冷,尹千阳拿起笔,副大彻大悟样儿。聂维山翻个白眼也打开书,然后自顾自说道:“商品价值量和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成正比还是反比?和社会劳动生产率成正比还是反比?个别劳动时间和商品价值总量成正比还是反比?个别劳动生产率和商品价值量有什关系?”
尹千阳皱着眉问:“你念经呢?”
聂维山把书扔对方面前:“政治,你背过吗?少背句将来就得多修辆自行车。”
尹千阳哑口无言,接过书开始背,声音小小真像是在念经。聂维山低头开始写语文,耳朵却注意着旁边动静。
声音越来越小,语速也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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