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维山拧车把,在未亮天色中渐远。
到售炮点时候差刻五点,炮棚子前井盖上站着个五十多岁大伯,应该是在暖脚。聂维山锁好车子上前打招呼,然后拿到自己上岗证。
“把货摆摆,鞭炮摆最边上,然后花按着型号大小摆,进货单子上有价,对着记记。”
聂维山进棚
聂维山理所当然地回道:“都说你招人疼,当然疼你。”
“你有完没完啊,是不是早起没上洗手间,毒素还在体内呢。”尹千阳觉得受不,肘子把对方给怼开,他边从袋子里拿东西边说,“你赶紧换衣服吧,穿厚点儿,给你拿件羽绒坎肩,你套在里面。”
聂维山脱睡衣光着膀子,开始件件穿,体恤、毛衣、坎肩、棉服,到时候再套个羽绒服。尹千阳撕开几副热帖,说:“先贴裤子里再穿,腿脚暖和话全身都不冷。”
穿戴完毕,聂维山出身汗,尹千阳又从袋子里拿出个饭盒,里面是仨肉夹馍,但跟卖不太样,不是馍是烧饼。
“妈昨晚顿锅排骨,看正好有烧饼,就把肉剔下来剁剁做仨肉夹馍,你凑合吃吧。”尹千阳说完拿出来递给聂维山个,“五点到吃中午饭六七个钟头呢,你都吃,别剩。”
话三叔和三婶就等于他监护人,要是别人知道他那辛苦地打工赚钱,多心或者好事儿难免猜测三叔三婶苛待他,所以他想悄悄。
丁阿姨摆摆手:“放心吧,阿姨知道。”
这事儿就算定下来,明天早上五点到售炮点上去就行,聂维山心情愉快地回家找厚衣服,然后轻描淡写跟三叔和三婶说说,以防他们担心。
翌日早上四点,天还是纯黑,透明度为零,聂维山从暖和被窝里爬出来,为尽快清醒直接去院里用冷水洗把脸。
“铛铛铛。”有人敲大门上铜环。
其实三婶提前准备吃,但是用不着,聂维山接过咬大口,排骨肉炖得软烂,入口即化,他边吃边盯着尹千阳,感觉心肝也化得差不多。
偏偏尹千阳像铁心要他命,问:“中午给你送饭吧,你想吃什?”
聂维山心口发胀,说:“人民医院附近堆卖盒饭炒饼,还有小饭馆,饿不着。你安生在家待着,冷呵呵别到处跑。”
“行吧。”尹千阳把空饭盒扣上盖子,“晚上真干到两点才收工啊?”
“具体也不清楚。”聂维山套上羽绒服,拿着车钥匙准备走。尹千阳跟在旁边道出去,到胡同口把聂维山拉链拉到顶,“走吧您呐,赚钱给买驴打滚儿吃。”
“谁啊,大清早。”聂维山跑去开门,脸上水珠还没擦干净。门开,尹千阳拎着个袋子站在门槛外面,房檐上亮着灯泡把他脸染成温暖淡黄色。
他伸手去抹聂维山脸上水:“好冰啊,冷不冷呀你。”
聂维山把他拽进去,两个人起往屋里走,屋内二十几度,干燥又暖和。尹千阳揉揉眼,把袋子放到床上,还没说话就被对方从背后抱住。
聂维山啃他后脖子,说:“都困成什德行,能睡到十点主儿不到四点就爬起来,你怎那招人疼?”
尹千阳被肉麻死,哆嗦下说:“那你不让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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