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千阳激动地说：“是聂叔！你怎
没接啊！快打回去！”
“他已经睡
吧，而且也不确定。”聂维山犹豫道。尹千阳抢过手机按下拨号，“大过年
你没接也不回，聂叔肯定睡不着！”
才响
声，那边就接，传来特熟悉句“小山”。
尹千阳先应：“聂叔，
是千阳！新年快乐，和小山正准备放炮呢！您今天吃
“炮库车来，小聂拿着单子再去卸点儿货，然后卖完咱们就彻底收工。”
补最后三十箱炮，他们借着手电和路灯坚持战斗，凌晨是放烟花高峰期，到时候能再火爆下。聂维山刻不停，卸货就往柜台上补，然后招呼着不断经过客人，手机在兜里振动也无暇顾及。
觉醒来《难忘今宵》都唱完，尹千阳去厨房煮饺子，煮好装保温桶。路上都是噼里啪啦烟花爆竹燃放声，每家每户都特别热闹，他到东区广场，发现租摩托居然还在营业。
老板说：“春运回老家多麻烦啊，而且来这儿放烟花那多，放完骑圈，比平时多挣好几千。”
尹千阳立刻掏钱：“等会儿租辆，就不排队！”
蟹，说：“老婆，你来讲两句。”
白美仙清清嗓子：“回首过去年，看似平淡，但发生很多事情。千阳打架受伤事儿就不说，反正每年都有，说说别。”
尹千阳立刻反驳：“你都已经说啦！再说，都好几个月没打架。”
“那倒是，你这几个月怎？”尹千结问他。
能怎啊，谈对象天天美得冒泡，谁还顾得上惹事儿啊，尹千阳摇头晃脑瞎嘚瑟，说：“别打岔，让妈接着讲。”
快两点时聂维山终于收工，他拿到八千块钱工资和堆剩下烟花，路上买两瓶水，瓶喝掉，瓶洗手洗脸。
东区广场已经没什人，地上都是炮皮，他拎着两大包烟花走到广场中央，环顾着寻找尹千阳身影。望圈，回头看见尹千阳坐在远处椅子上偷吃他饺子。
聂维山招招手，露出疲惫又愉悦笑。
“你再不来就吃完。”尹千阳抱着保温桶跑过来，拿起个直接喂进对方嘴里。聂维山掏出手机，口齿不清地说：“也没想到会这晚。”
他看着屏幕顿住，发现有个来自广州未接电话。
白美仙继续道：“千阳进田径队，还拿奖牌，虽然至今们都不知道奖牌长什样，但他好歹挖掘项技能。千结开始实习，工作和念书不样，会有意想不到困难和问题，不过相信她能做好。咱们家还养狗，名字难听点儿，没关系，贱名好养活。”
流水账似聊遍，尹千阳看看窗外，他心早飞到人民医院那条街。他也想说说这年，但还要等七八个钟头才行。
于是他决定睡觉，没什比睡觉更能消磨时间。
聂维山正相反，他感觉时间过得太快，除夕这天从早上就开始忙，买人基本没断过，三个人卖货补货收钱找钱，根本忙不过来。
那位大伯说得没错，钱箱子每个钟头都要整理遍，不然红票子呼呼往外冒。截止到晚上九点，他们已经卖六万多。聂维山整天还没吃过东西，连坐也没坐过，嗓子因为缺水和吸入粉尘过多变得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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