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家财被他折腾没,可又留手艺,你说是怨他还是不怨他?”那人大笑两声,掀开门帘准备离开,忽然又是顿,“叫丁五云,行内称白爷。”
尹千阳半天插不上话,这会儿高兴:“真有缘,们住二云胡同,您叫五云,不过名字里也没‘白’字啊,怎称白爷?”
眨眼工夫白爷已经走,聂维山攥着弥勒佛,克制着激动猛亲尹千阳口,解释道:“小时候听爸讲过,这行有大家姓丁,想拜他为师人无数,但他只给五个高徒赐名,其中既是大徒弟又是长子丁五云最厉害,赐名丁汉白。”
尹千阳有点儿懵:“汉白玉?”
“估计是。”聂维山带着笑意,他还捧着尹千阳脸,甚至把尹千阳脸都捧变形。
那人又问:“你觉得强吗?”
聂维山稍顿片刻,实话实说道:“不确定。大爷,您要是刻长命锁,个给陌生人,个给自己亲儿子,您能保证给陌生人那个更好?”
尹千阳急得拍桌子:“你怎占便宜呢!谁是你儿子!”
那位客人也急:“谁是你大爷?也没儿子!”急完把弥勒佛往柜台上拍,“做这行,眼里心里最重要就是那块料,甭管是儿子还是陌生人,也甭管是权贵还是老百姓,手艺人只能盯着这块料去琢磨、去鼓捣,不能越过去想别!”
聂维山心头动:“料在手,出东西都得样好,心思感情都得在料上,在刀上。”
呢。画完出胚,再细雕打磨,预计下午肯定能弄完,就是不知道他什时候来。”
谁也没料到,下午聂维山刚进机器房,那位客人后脚就到。尹千阳正翻来翻去抄答案,头都没抬便招呼道:“随便看看,可手工定制,有喜欢就试试。”
那位客人冷言冷语地说:“没喜欢。”
尹千阳抬头瞧,搁下笔道:“说谁那爱抬杠呢,原来您来啊。”他搬把椅子给对方,“挂坠正抛光呢,等会儿就好。”
那客人说:“年前到现在多长时间,竟然还让客人等着?”
尹千阳问:“他和聂叔谁厉害啊?”
聂维山相当为难:“你真会问,还不如问你和妈掉水里,救谁呢。”
尹千阳哈哈大笑:“救阿姨吧
“算你有点儿灵性。”那人长出口气,好像在败火,“这弥勒佛你放店里卖吧,要你重新给做,和田籽料观音像。”
临走,那位客人问:“小子,你叫什名儿?”
“聂维山,双耳聂,维度维,山川山。”聂维山答完见对方还看着他,会意后说,“师父叫聂烽,烽火烽。”
那人思忖片刻:“聂松桥是你什人?”
聂维山说:“太爷爷。”
尹千阳应付道:“家庭成分比较复杂,年过比较曲折,您多担待,但他绝对认真给您做,这能保证。”
“你保证?”那客人瞥他眼,“抄答案等于作弊,不信你。”
他俩正聊着,聂维山从后院进来,手里拿着成型完工弥勒佛像,笑着说:“让您久等,抱歉。打孔穿链还是挂银环?”
那客人没答,直接伸手要东西,他接过看,大拇指指腹在上面摸两下,问:“小子,当时提要求是什?”
聂维山答:“只条,要比他链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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