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维山说:“他去集训,没在家,您凑合着跟们俩乐会儿吧。”
没乐几句聂老就被推进手术室,家人在外面守着,内心都挺紧张,但还要互相安慰。聂维山揽着聂颖宇肩膀坐在长椅上,哥俩静静地望着手术室上方灯。
聂颖宇问:“大伯还没回信?”
“嗯,估计他转移阵地。”聂维山看看表,“要换城市,要换住处,可能压根儿就
两辆大巴排着队驶离,尹千阳渐渐看不见影儿。
聂维山溜达着回家,走到胡同口时候碰见邮政送信员,于是没急着进院,而是站在台阶上等。之前寄给聂烽信直没人回,现在都开学俩礼拜,再慢也该到。
十分钟后眼看送信员就要离开,他长腿迈下三阶,叫住对方问:“师傅,没家信吗?”
送信员说:“今天信都送完,没啦。”
聂维山不死心,又问:“广州是不是天气不好啊,怎那长时间还没收到回信,正月里寄。”
大包,拎着零食,不知道以为他去踏青。
聂维山站在马路对过,送完还没走,等会儿见尹千阳跑过来,过程中差点儿甩掉包虾条。等尹千阳到跟前,他问:“又怎?”
“没怎,还不出发呢,所以来跟你待会儿。”尹千阳指指,“看见篮球队就想到去年暑假跟他们比赛,还害打石膏。”
聂维山替篮球队冤枉:“明明是你碰瓷儿,还为不上学才打石膏,怨人家干吗。”
“那怨你。”眨眼天又暖和,去年事儿却恍如昨日,尹千阳把棒球帽帽檐转到后脑勺,“当时你在球场外面喝冰水,等比完才进去,不然没准儿就赢。”
“广州天气还不好啊,人家那儿都穿短袖。”送信员捏着车把,“再等等吧,年后信件多,们还没处理完呢。”
聂维山猜想聂烽会不会压根儿就没回信,又猜想聂烽是不是和那个白爷不对付?文人相轻,手艺人是不是也有这毛病?
后来他没再想回信事儿,确切说是顾不上想,因为聂老进医院,准备做切除手术,全家都把心思放在老爷子身上。
三叔和三婶办手续、签协议书,聂维山和聂颖宇守在病床前陪聂老聊天,聂老换衣服,手里还盘着玉球,说:“别紧张,大夫让这样治那样治,就说明有救,要是大夫说想吃什就吃点儿什,那才完喽。”
兄弟俩都听乐,聂老不高兴道:“跟你们聊天没意思,还得逗你们笑,跟人家千阳聊天就有趣儿多,哎他人呢?都要挨刀,他也不来看看。”
聂维山当初是故意,毕竟对方是体校篮球队,他可没那大信心比赢人家,虽然他觉得输也没什,可是当着尹千阳话怪没面子。
人都齐,秦展在对面喊嗓子,要出发。尹千阳看看四周,大马路上行人不断,亲口都够呛,他从袋子里扒拉出包心软糖,说:“也不知道包有多少个,你吃慢点儿,吃完就回来。”
聂维山揣进兜里,故意问:“吃完你要是没回来呢?”
尹千阳后退着走:“那你就自己再买两包!”
“知道,照顾好自己。”聂维山笑着挥挥手,最后嘱咐道,“跑步看路,吃饭挑肉,睡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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