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千阳第
回上三楼，他看着中式
家具和摆设，顿时变得拘谨起来，怕自己咋呼劲儿太大，万碰碎什
可赔不起。聂维山在飘窗处看书，说：“愣着干什，游泳游傻
？”
“别提游泳，差点儿累死。”尹千阳跑过去，抱着书包端详聂维山，“你瞅瞅你那样儿，你是当徒弟呢还是当少爷呢。”
聂维山好笑道：“
怎？什样啊？”
尹千阳也说不上来，他觉得这茶楼里切都太文雅点儿，桌椅都透着老百姓买不起
“累倒还好。”尹千阳停下筷子，“现在每天就自己去上学，也没人跟个池子撒尿，吃肉饼喝汤还得排两次队。和小山从小就起玩儿，从幼儿园到高中没分开过，所以特不习惯。”
秦展问：“那你跟山哥说吗？”
“没有，说又没用，他还得哄。”尹千阳支着下巴，“有什办法让也退学呢？”
秦展真诚地说：“马上就春季测验，你可以把腿摔断，不能退学也能休息上俩月。”说完又急忙否定，“不行不行，后面还挨着联赛呢，再等等，联赛结束再摔。”
尹千阳骂道：“碰个瓷儿他都送副拐，摔断腿他得给焊个轮椅！什馊主意，快吃！吃完回去复习！”
牛逼，真是人言可畏。”
秦展纠正：“是后生可畏。”
空当游泳馆里回荡着他俩废话，终于白话够，齐倒数三声然后跃入水中。两具精瘦修长身体在水中潜行，偶尔探出水面换气，尹千阳摆动着双腿像条自在鱼，到达泳池那头后翻身蹬墙，悠悠朝回游去。
比完二百米都累得直喘气，但这两个人竞技精神太强，谁也不肯认输。秦展问：“要不再比比蛙泳？”
尹千阳说：“蛙泳完呢，再比比蝶泳？”
秦展不信：“你还复习啊？”
“那当然。”尹千阳美滋滋，“小山让去他师叔茶楼找他，要拿上卷子好好膈应膈应他。”
上回来是有事要办，所以没顾上认真看，这次不同，尹千阳到茶楼外面那条街上，然后把自行车锁在路边，抬头望向茶楼牌匾。
“珍珠茶楼，名字还挺好听。”他走到门口发现门关着，敲三下后还是上次那个服务生来开门。楼空着，他抬头往楼梯上瞧，瞧见纪慎语在上面搭着扶手冲他笑，便昂首喊道：“师叔下午好！”
纪慎语招招手：“你也下午好，快上来吧。”
二人想想，感觉比完肯定翻脸，略沉思，齐声惊喜道：“咱们玩儿花样游泳吧！”
田径队队长和队草携手入水，游至泳池中央后面对面站定，然后同时向后仰去，从侧面看两人保持着对称。头向下扎进水中，尹千阳伸左腿，秦展伸右腿，两条笔直腿伸出水面打个叉。
几番花样过后，秦展先冒出水面，尹千阳随后，他俩疲惫不堪严重缺氧，抱在起大口呼吸着空气。秦展说：“真他妈完蛋，刚才还不如直接去食堂吃午饭。”
尹千阳呛得难受，用力咳嗽几声：“腿肚子都开始抽筋，会儿怎骑车子啊。”
休息片刻后洗澡换衣服，他俩脸皮被泡得白里透红，发梢湿漉漉。到食堂吃麻辣香锅，秦展看尹千阳埋着头不说话，问：“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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