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维山答非所问:“之前是不是说过‘你给福气在后头’,福气不是件死物,不是争取就能得到,它跟人心性有关,心越干净,福气越大。来个预测,你福气还多着呢。”
尹千阳半知半解,觉得聂维山快和丁汉白样神叨,说:“心还能不干净?那得搭桥吧。”
聂维山笃定地说:“你心里定是亮堂堂,什灰都没有。”
尹千阳反应极快:“屁!心里都是你!”
时间差不多,他们从花园走到路口分手,尹千阳嘱咐道:“准备期中考试,你驻扎古玩城干活,接下来相忘于江湖,谁也别想谁。”
他稳住身体慢慢站起来,等平衡后双手合十向前伸,脚掌用力蹬两下,然后闭上眼纵身跃!在聂维山震惊目光中扎进水里!
聂维山被溅满身水,他望着圈圈涟漪,却迟迟不见尹千阳浮出水面。“阳儿?你顺便潜水呢?”他往水中走去,弯身潜下水看,怪不得没浮上来!尹千阳脑袋扎进池塘底淤泥里!
尹向东搭好帐篷过来时,正好看见聂维山拖着个泥人往岸上走,仔细看才分辨出是自己亲儿子。尹千阳满脸淤泥,鼻孔都被堵住,只能张着嘴喘气,尹向东又气又怕,拽着他在池塘边洗脸,骂道:“五分钟不看着你就能栽河里去!要是小山没在,你今天就憋死在泥里!”
尹千阳渐渐露出白净小脸儿,居然咧嘴笑:“爸!泥里有莲藕!”
聂维山回想着童年趣事,忍不住越笑越放肆,仿佛看见尹千阳沾着泥花脸,他伸手在对方脸蛋上掐,说:“你怎那心大!”
聂维山故意道:“搬家还没暖房,本来想周末让你去吃饭呢,那就算吧。”
公交车到站,尹千阳迅速上车,跑到车厢末尾坐下,他把脑袋探出窗户大喊:“想吃红烧猪蹄!还有白切肉!告诉聂叔要陪他喝两壶!”
人都看不见,声音还在马路上回荡。聂维山笑着往古玩城走,眼看又要“察言观色”下午。
古玩城内人来人往,买主有穿金戴银,也有穿汗衫大裤衩,各店老板也差不多,总之什德行人都有。丁汉白这周给聂维山功课就是在古玩城晃悠,观察古玩城里人怎交流,解这行最底层来往状态。
“看你是觉得缺心眼儿吧。”尹千阳揪食指上小倒刺,眼睛垂着还挺专注,“这次联赛有两个队友没报名,说没准备好,怕成绩不理想话受打击,想等明年再上。”
赛前难免心里紧张,聂维山说:“也能理解,不过放弃这次这重要机会挺可惜。你呢,你怎想?”
“就想好好跑,也不管准备得怎样,机会来就得抓住,能上必须上。”尹千阳咬牙撕下倒刺,抬眼说,“就跟扎泥里还乐似,反正心大,没发挥好也不怕打击。”
其实聂维山压根儿不觉得尹千阳缺心眼儿,甚至觉得尹千阳比谁都聪明。对自己心大,时刻都很乐观,同时又格外自信,从不畏手畏脚。但对别人却很心细很真诚,怎闹都没事儿,让人想起来只有高兴份儿。
“你又寻思什呢?”尹千阳把最后瓶汽水喝掉,“再说两句要回学校,用不用替你向建纲问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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