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维山在片簪子戒指里淘换,看见只小碗,问:“奶奶,这个小碗也卖吗?”
“这个啊,都卖都卖。”老太太把碗递过去,“家里这些乱七八糟东西太多,搁置着占地方,和老伴人天来处理处理。”
聂维山端详那个小碗,然后又挑四件首饰。老太太对着张纸看看,不好意思地说:“东西多记不清,得查查。”
老太太查完说:“这几件首饰都是民国东西,不值什钱,这个碗在家里装鱼食,本来有俩,都摔个。统共给六千块钱吧,首饰记得没事儿擦擦。”
“哎,好。”聂维山把几样东西收起来,然后搁下钱走。
纪慎语脸面通红:“大带坏小,别妨碍人家做生意。”他说完调头往别处走,却久久没人追上来,慢下步子听,丁汉白已经教起聂维山怎雕!
“定得是好玉,光泽盈润,触手生温。”
“记住,但不会画春宫图。”
“犹抱琵琶半遮面为什美?含蓄绝对比直白要吸引人。”
“嗯,懂,改天试试。”
挡住捏对方腕子,讲和道:“玩笑话别当真,祝您生意兴隆。”
纪慎语陪着丁汉白往前走,说:“有徒弟真好。”
丁汉白哼哼两声:“过阵那小子就知道,有师父更好!”
古玩市场内充斥着各地方言,有时候交流起来都费劲,聂维山跟着师父和师叔转悠,每天都能见着行家与行家博弈,至于草包就只有被坑份儿。
角落处摊位,光线不佳,人也不多,卖家看样子三十出头,副文质彬彬书生相,丁汉白停下脚步,抬手指说:“慎语,你瞧瞧那件是什?”
纪慎语全程在对面看鼻烟壶,问:“你买这多首饰干什?”
“不多,三婶、仙姨、结姐、妈,人件。”聂维山托着碗回酒店,直到晚上丁汉白才回来,他立刻交代道,“师父,
“别让你爸看见,不然骂教坏你。”
几天下来丁汉白收不少件,也放出去不少件,最后天要跟当地几个朋友叙旧便没再去。聂维山和纪慎语却没闲着,仍然扎在古玩市场里寻宝,丁汉白说,聂维山可自行收件东西,以后是赔是赚自己担着。
“有什看中没有?”纪慎语不多干预,“今天是跟着你,你要收什就掏钱,等回去后你把东西脱手再还就行。”
聂维山慢慢走着,看见个卖首饰老太太,他蹲下问:“奶奶,这些都是您收藏还是家传?”
“家传,都数不清传多少辈儿。”老太太慈眉善目,“最早也都是晚清,和别古董比不值什钱。”
纪慎语瞧眼便偏过头去:“不认识。”
“怎就不认识,当年不是送过你个。”丁汉白成心找事儿,又转头向着聂维山,“出题,说说吧。”
聂维山本正经地说:“这是宋代青白瓷卧牛水注,形状是卧牛做底,牛背上牧童邀请女娃同骑,趁机拥吻抚摸对方。属于秘戏瓷,秘戏瓷大多展示男女云雨时情状。”
幸亏角落人不多,聂维山说完又端详片刻,补充道:“师父,这件不如您卧房床头上摆那个好。”
丁汉白满意道:“废话,那是亲自给你师叔雕,不过这个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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