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烦道:“不要就走呗,您别耽误做生意啊。”
“那你告诉哪家
“后悔?压根儿不知道‘后悔’俩字怎写。”
“就算让从头再活遍,还是那副德行。”丁汉白眉头舒展,然后叼根烟,“想做没做才后悔,既然做,对,就接着走,错,就自己担着,但凡做完还有工夫琢磨后不后悔,那绝对是磨磨唧唧软蛋个。”
说实话,比起学习硬知识,聂维山更喜欢听丁汉白闲聊天。眼看还有条街就到古玩城,他说:“师父,有事儿想做,不做就会后悔。”
丁汉白把嘴里烟雾吐出来:“什事儿还得跟说?”
“想请假。”聂维山按亮手机看眼日期,“今天都九号,想请几天假陪阳儿训练去,他快参加联赛。”
从宿州回来后小半个月,聂维山直跟着丁汉白参加各种各样聚会,期间见许多古玩收藏大家,也陆陆续续倒腾出去不少物件儿。
古玩这种东西,笼统说时间越久越值钱,所以般不急着用钱话,人们是不会把东西脱手,以物换物或者不识货另说。
丁汉白是个例外,饭局后回家路上,他看着车窗外面风景说:“倒腾这些纯粹觉得有意思,开始觉得东西好看,后来发觉淘换过程似乎更有趣儿。”
聂维山问:“您库里有什舍不得出吗?”
“舍不得出?没有,都舍得。”丁汉白回答得干脆,“这些东西越留越值钱,可留给谁啊?又没孩子,所以直接换成钱花最合适。有几件过两年还能升不少,但也不能等太久,万有钱没命花就倒霉。”
已经进古玩城旁边停车场,熄火后车内温度立刻升上来,丁汉白打开车门却没动弹,反而又点根烟,说:“你那青瓷盏想好怎办?”
这句不是关心,更不是好奇,是给聂维山出道题。青瓷盏是聂维山自己收第件东西,怎放出去,多少钱放出去,就好比期末考试样,全都将直观反映他学几成,有几斤几两。
聂维山不疾不徐地说:“再等等吧,这两天想雕点儿东西。”
下车分道扬镳,丁汉白直接上珍珠茶楼睡午觉,聂维山扎进古玩城瞎晃悠,他直接去瓷器比较多那区,然后走走看看开始消磨这半下午。
走到家店外,他看见有个老爷子正和老板唇枪舌剑,于是停下听人家在说什。老爷子拄着文明棍,听口音不是本地人,说:“你这里青瓷根本不是北宋,不要。”
“您才五十,后面还有好几十年呢。”聂维山没想到丁汉白还挺惜命。
丁汉白斜睨他眼:“五十怎?四十过就做好被老天爷收走准备。”
“为什,感觉您身子骨挺硬朗啊。”聂维山有些吃惊。丁汉白又看向车窗外面,“年轻时候太狂,得罪人多,整治人也多。自立门户时候差点儿把自己老子气死,叔伯兄弟犯错也不讲点儿亲人情面,还有你师叔,当年逼他……”
丁汉白说着说着收声,车厢内顿时安静,片刻后他转头看向聂维山,才继续道:“造孽太多必然折寿,等你到这个岁数就明白。”
聂维山思考会儿,忍不住问:“师父,那您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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