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子考虑片刻,在座这多人瞧着,朝暮楼怎能失信誉。“去,”她捋捋胸脯,攒足势头,“请花魁端雨姑娘!”
满楼丁男惊呼,皆引颈巴望着,人未露面便已垂涎。霍临风心中稍惴,等着,霎时耳畔惊呼,抬眸望去,长廊中倩影翩翩,远远,只觉仙姿无穷。
婢子叫得急,容端雨却沉稳,凭栏低望,眼看见被簇拥霍临风。
两人遥遥对上,霍临风心头惊诧,风尘女子却姿容出尘,倒像高门大户千金女。待容端雨出来,他看清,眉眼果真与月白影子相似。
莫非,那人真是容落云?
他道:“副丫头样,厨房煮酸汤姿色,弹什琵琶。”
清倌听,羞恼得掉泪,周围立刻蜂拥些怜香惜玉。霍临风冷眸无波,解开锦布包袱,里头百两纹银共四十锭,整整四千两。
他轻声道:“青楼身子嫌脏,四千两,寻个好模样唱曲,你们有吗?”
这话辱人又挑衅,可诱惑也极大。管事嬷子赶来献媚:“公子莫恼,朝暮楼若是没标致姐儿,那江南哪还有美人?”说罢拍拍手,“唤宝萝姑娘。”
霍临风侧耳听见议论,看来这个“宝萝”是有名佼人。片刻后,宝萝行至桌前,扇掩面,露双如杏美目,步摇轻晃,晃得满座恩客心头醉。
哑嗓子,可下头金玉满天飞,搁下琴还要速速讨赏。
容端雨低首望,乌泱泱男人们,堆金砌玉捧着台上姐儿,好生热闹。多少男人呼求她露面,她充耳不闻,转身去后厨给容落云炖汤。
楼中靡靡,楼外艳艳。
长河边人头攒动,片黑影滑入画舫,正是穿着夜行衣霍临风。
舫内云雨正酣,霍将军听得俊脸红。“对不住。”他默道,然后扯走件外袍,穿好上岸,昂首阔步地走入朝暮楼。
容端雨踱来斟酒:“公子想听什曲儿?”
霍临风怔怔,将四
霍临风瞄眼:“好就好在这双杏眸上,不过可惜,宁啃鲜桃口,不嚼烂杏筐。”
宝萝愣住,险些掉扇子,嬷子见状又招来旁,尽是平日难窥美人。霍临风却唇舌似剑,将莺莺燕燕惹得粉面生晕。
“哎呦,公子呀!”嬷子揩把汗,“公子,您中意什样?楚腰或丰乳,玉女或媚娘,您吩咐详细些哪!”
霍临风初入风月场,扮作无情客,哪懂恁多?闻言久久不答,耳后隐隐发烫。嬷子经验老道,凑近小声问:“公子,莫非您想要小倌儿?”
霍临风惊,恼羞成怒道:“少说浑话,拿不出美人就罢!”
霍临风时恍然,声色犬马中,媚眼抛飞,软玉近身,短短几步便沾染满身脂粉香。他落座四顾,围廊挤满人,酒醉掷花,扭捏摇扇,处处风情。
在塞北未登过小春台,到西乾岭却入朝暮楼,若是叫父亲与大哥知道,恐怕军杖和筋骨要双双打折。
忽来声娇啼:“好倜傥俊哥儿,怎默默独酌?”
霍临风皮肉紧,叫浪荡姐儿搭肩膀,微僵。这青楼中分门别类,眼前这位,便是卖身小妓。他面无表情道:“听闻朝暮楼美色值得人朝生暮死,今日见,不过如此。”
小妓色变,拧着杨柳腰走,片刻又来位清倌。霍临风觑,只从艺清倌抱着琵琶,与他对眼还有些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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