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阮倪连胜七人,抱拳向陆准遥谢。陆准赞赏地说:“皆道阮郎银钩最无情,果不其然,哪日你交手,可别扎得肠穿肚烂。”
阮倪道:“三宫主过谦,届时还请三宫主手下留情。”
亲热几句,陆准将鼓槌扔,返回座上观战。比试者还余十三人,道黛色身影从天而降,落实旋身,乃昨日崭露头角新秀。
众人仍未知其名,霍临风便自报家门:“在下杜仲,烦请赐教。”
来人挑战,他拔剑相对,使出套剑法。草草十招,胜。众人忆起昨日初战,似乎皆是十
“台上呀!”刁玉良心头颇惴,无名小卒便罢,怎这般没见识。他凑近些许,手指比武台:“东阮倪,西邹林,瞧他手背蛇没有?他鞭法比毒蛇还灵。”
霍临风微茫,不知对方意欲何为,却也好奇:“请教宫主,南和北呢?”
刁玉良觑眼击鼓台:“喏,南边高手有两位,位正喝酒,位正粘玉连环。”击鼓台上,段怀恪手捧玉壶慢饮,容落云潜心搭救那撮碎玉。他又道:“至于北边,有定北侯霍钊在,何人敢称强?”
霍临风抿唇颔首,原以为朝廷与江湖泾渭分明,未料还有他霍氏席之地。攀谈许久,刁玉良人小鬼大,临走竟意味深长地拍他肩头。
他再抬眼,台上恰好止战,邹林打赢八人收鞭待命。
刁玉良不甚放心,无名小卒?却又不好明拒:“二哥,就三十两,你帮好好选哪。”
容落云说:“赢钱算你,赔钱算。”他下小榻,从矮柜中取出百七十两,为刁玉良凑个整。刁玉良接住,再无异议,欢天喜地地走。
雨是寅时停,风倒吹夜。
翌日,冷桑山下血色淡去许多。
晋级者共三十人,此战将决出三人,然观者如堵乌泱泱片。霍临风来得迟,黛色窄袖常服滚着波纹,腰佩决明剑,提拔风流。
紧接着登上位公子,雪白衣裳俊秀脸儿,两手执双银钩,甫登台便引人捧场。陆准立起身,瞧见心肝肉般,切切地唤声“阮倪”。
容落云本低着头,闻声抬眸笑,想到三千两押在阮倪身上,可不比心肝肉更要紧?这时刁玉良冒出来,奉上小册:“二哥,那人叫杜仲。”
容落云暗暗跟着念,杜仲……其味甘,其性温,不知是否人如其名。
他拿只兔肩紫毫,帮刁玉良写下“杜仲”二字,搁笔,望见那杜仲在树下乘凉。而台上阮倪连胜四人,擎着银钩翻飞进退,眨眼间便可穿喉破肚。
陆准目不转睛,仿佛在看座打斗金山,时而拍掌叫好,时而高唤“阮郎”。随着阮倪使出绝招“银钩断命”,他奔至鼓前亲自击鼓助威。
他这厢下马,那厢有人登台。气盛方是个八尺高汉子,两鬓刀裁,玄色襟袍宽大灌风,握硬鞭,指骨分明手背上刺着枚蛇形图案。
霍临风牵缰绑马,及至树下,人竟野猴似蹿上马背。他着实惊,看清是刁玉良后惊讶更甚。刁玉良手抚马鬃:“你叫什?”
姓甚名谁,霍临风单字个“仲”,霍仲,他便诌道:“在下杜仲。”见对方瞪着眸子端详他,不禁好奇,“宫主何事?”
刁玉良问:“你武功与邹林比如何?”
霍临风反问:“……谁是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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