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风唯恐封腰散开,行至无人处,把攥住容落云手腕。容落云扭脸看他,抽手截,握握他:“杜仲,布施事办得不错。”
他颔首:“宫主满意便好。”
容落云道:“可又有不满意。”
霍临风盯着:“说。”
容落云抽出手,刚刚还低眉顺眼,此刻眉目冷得能结霜。“再交与你事。”他声寒似刀,“漏夜出发,奔赴瀚州查探。”
少年抱着女童,老翁拄杖,巷中流民聚在片。白天就在寻容落云道谢,始终未见,这会儿见到,却目睹菩萨心肠“恩人”以敌众,顿时骇然不敢上前。
容落云半转身凝望,将地男女老少框入眼中,思量道:“这点粥只能治标,你们还是尽快寻个地方安家得好。”
众人明白,那女童却搂紧少年脖颈,小声泣道:“不要回去,回去活不成……”
容落云问:“瀚州情形如何?”
少年答:“每天都在饿死人,百姓们为活命只得舍家而逃。”
众人色变,朝营中落荒逃窜,他却翩然转身,彤彤火光映着浓浓笑意,狡黠又蔑然地说:“好不禁吓,帮子饭桶。”
他将那都尉擒住,移至篝火旁,欲将人丢入火焰。
不远处,霍临风睡醒刚到,抱肘立于黑暗中,旁观容落云将都尉活活吓哭。好通求饶,容落云似乎满意,把人猛地掼,再脚踩住。
霍临风不禁抚抚胸膛,白绫鞋,瘦窄足,蹬人可是痛得很。
容落云啐道:“不知天高地厚,以为霍临风来西乾岭,你们便能媲美塞北强兵?”他垂着眸,神气到天上仙宫,“别说霍临风还没来,就算来,哼!”
霍临风领命,即刻回不凡宫准备。走出七八步,容落云在身后叫他:“杜仲,快去快回。”
他道:“不眠不休加急往返,明夜亥时归来。”
匹良驹,只水囊,霍临风就此上路。夜深难穿林,他于平坦官道驰骋向北,月移星动,叫料峭春风吹拂整整夜。
离瀚州愈近,情形愈恶,距几十里时迎面大片灾民。天蒙蒙亮,他长吁声抵达瀚州城外,城门洞开,人群犹如走尸,守值二
容落云生疑:“瀚州富庶,况有灾必有饷,好歹能支撑住大半罢?”
少年摇头:“不瞒恩人,瀚州城中连处布施棚都无,水米未见。”阵哽咽后,“粮饷层层盘剥,早被吞个干净,官府更勾结富贾屯粮抬价,多少人为碗米倾家荡产。”
容落云轻轻“哦”声,问:“知州是何人?”
少年回答:“贾炎息,他乃当朝丞相表侄。”权倾朝野人物,少年低声众人噤声,周遭霎时悄悄。
容落云咂道:“当朝丞相……陈若吟。”音低字轻,神思缱绻,犹如叨念位故人。他旋身欲走,经过霍临风时顿,又探手勾,揪着人家封腰拽动几步。
霍临风暗暗思忖,“哼”是什意思?
派鸟兽作散,容落云灯烧得空留骨架,只好丢入篝火。偶抬眼,于阴影中看见霍临风,隐隐,难以确定。
他欲喊又止,无端觉得尴尬,脑海里尽是那束莲花。
霍临风朝他大步走来,觉睡醒抛却羞赧,只剩下坦然。相离步,对立焰火旁,彼此情态形容瞧得清二楚。
他们同时动耳,听见句微弱“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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