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不干丫鬟活儿侯府少爷,认命,挽起衣袖打
“无妨,你安生趴着便好。”霍临风说,额角掉下滴汗珠。
愈往上愈凉爽,鼻间空气都凛冽许多。容落云胸膛贴着霍临风后背,他疼出冷汗和霍临风疲惫热汗交融,潮乎乎。
二百阶,三百阶,近四百阶登完,终于看到禅院。
霍临风偏头:“宫主,到——”
他噎住,瞧见个灰影,是容落云费力地从怀中掏出灰色帕子。他在朝暮楼外拾到、在楼梯拐角丢下帕子,没想到对方竟直收着。
“那慢点,免得你难受。”霍临风说,好似怕容落云睡着,又继续道,“宫主,你知道为何会来吗?”
“听三宫主说你去朝暮楼,恰好休沐闲逛,便也去。”
“你却不在,端雨姑娘忧心忡忡,才得知你独往瀚州。”
“你说三日后叫大宫主来,大宫主成日与人饮酒,哪有空管你?”
“……你为何不叫?信不过吗?”
背着人去古寺求助,然而未进门便被几个和尚拦下。
其中人说:“寺中忌血光,施主莫扰佛门净地。”
霍临风始料未及,道:“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不也是佛门良言?”他欲蛮闯,从前在家就在佛龛前浑话,此刻更不必忌讳。
吵嚷声引来住持,住持见满身是血容落云,大惊失色,忙念“阿弥陀佛”。霍临风急急表明:“大师,瀚州城满目疮痍,舍弟为劫粮仓孤身犯险,为救灾民落得身受重伤,求大师慈悲!”
明明是报仇受伤,还有,什舍弟啊……
帕子贴上额头,容落云为他擦汗,时轻时重,还笨拙地蹭他眼睛。他问:“宫主,为何不把帕子还给?”
容落云说:“本来就是。”
霍临风不懂其意,仍侧着头,待擦完失去帕子阻挡,与容落云眼对上。那般近,别说轻薄眼皮,连唇上细纹都能看清,他心头忽紧,于是手掌跟着收力。
双腿被掐痛,容落云会错意:“真是……”
霍临风未言,只想快快将人放下,这身骨肉压着他,叫他好不自在。跨入禅院,地面积着层落叶,禅房许久无人居住,到处蒙着层厚尘。
深灰石阶,两旁是郁郁葱葱树,耳边是霍临风句句絮叨。容落云伏于宽阔肩膀,听着,放松着,痛里偷闲还能看看林景。
阶阶往上,他察觉霍临风呼吸和脚步样稳,但那鬓角密汗却显得辛苦。百阶时,他不好意思地叹道:“好高……”
霍临风说:“幸好宫主清瘦,倒不觉得累。”
容落云垂眼,轻轻“呀”声,不停擦拭对方肩头。“做甚?”霍临风笑起来,忍不住耸耸肩,“别这般碰,痒得很。”
容落云坦白:“血蹭你衣裳。”
容落云痛苦又羞赧,缩缩脑袋活像只小龟。
霍临风又道:“不瞒大师,知州贾炎息就在马车里,其罪罄竹难书,烦请暂且关押柴房。”
住持本万般为难,忽地想到:“山顶有处空闲禅院,距山下数百阶,清静无人,可让令弟住下养伤。”安排好,马上叫弟子送去干净被褥。
霍临风道谢,背着容落云立即上山。
踩住第阶,他问:“疼得厉害?”这是句废话,容落云“唔”声,点头力气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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