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叹声,用口型慢说:“下不为例。”
容落云看懂,小鸡啄米般点头。忽地,对方扶住他双肩,凑近些,倾身挨在耳侧,温热气息拂过他耳朵。
做甚……
要说什吗?为何趁他听不见?说他坏话,还是倾诉衷肠,他将心尖肉都绷紧。
他忍不住喃喃:“杜仲……”
霍临风瞧着影子抬手,对容落云影中脑袋拍巴掌。容落云以牙还牙,对他面颊挥拳,他佯装很痛:“啊,宫主仗势欺人。”
容落云听不见,乱接腔:“就是!”
这大嗓门实在异常,霍临风不动声色地说:“宫主,感觉你就是采花贼。”
容落云又点头:“没错!”
“……”霍临风几乎能确定,未出声先沉脸,伸手冲对方耳垂勾。就这轻轻下,容落云霎时痛得退开,面容都微微扭曲。
出个猜测,莫非凶手并非人,而是伙?
整夜纠缠,之后归静,好歹平安度过夜。
天色蒙蒙时,众弟子筋疲力竭,陆续无功而返。容落云亦朝回走,至冷桑山下遇见霍临风,他佯装无事地招招手。
耳朵连着太阳穴都又麻又痛,除却嗡鸣,丁点声响都听不到。霍临风朝他走来,嘴唇开合说句什,他读不出,瞎蒙似点点头。
霍临风说是“夜辛苦”,并肩朝回走,又道:“昨夜官兵和百姓也在城中巡逻,人多更易埋伏,建议联合起来轮班值守。”
“容落云,”唤作杜仲人薄唇微动,“是霍临风。”
霍临风然,定是不听话地用六路梵音,却说不得骂不得,因为眼下根本就是个聋子。聋就罢,还装模作样跟他商议路,梦中狐狸玉雪可爱,眼前这狐狸狡猾得紧!
大步向前,他抿唇再不言语。
容落云跟着,踩他影子,还以为他瞧不见呢!
霍然转身,好似杀个回马枪,容落云猝不及防地扑到霍临风身前。又麻又痛,他那副可怜劲儿自然极,只要不大嗓门喊叫,任谁看着都会心软。
屠过城霍将军乃是铁打,但心是肉做。盯着,瞧着,对萍水相逢陌生人动恻隐,对眼前这位,动是腔怜惜。
这句话恁长,容落云又点点头。
霍临风愁道:“只是,估摸没人愿意和不凡宫联手。”
已经点两次,容落云迟疑,于是忍着痛“嗯”声。他总不开口迟早露馅儿,稍沉吟,说出心中想法:“也许采花贼不止人!”
霍临风吓跳,是因为容落云音量,二才是因为容落云猜测。“又不聋,喊那大声做甚。”他确不聋,但容落云聋得厉害。
踏入宫中,初升太阳照出影子,拉长投在街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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