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缱绻,唇齿旖旎,又算什?
容落云无从得知,也不敢相信。他走到无名居,进入院中,梁
霍临风又问:“你不喜欢?”
容落云冷冷回答:“谈何喜欢,不过是容落云瞎眼。”
他甩袖袍,转身朝长街走去,再不理身后纠缠。雨未停,情却随风散净,心口灌进阵凄寒风。长街空空,光景历历,他走得好生辛苦。
阙日暮,他们对立堂外,有搭没搭地说话。
阙在夜,他们撑伞提灯,身后跟着摆尾马儿。
并非杜仲,而是霍仲;世间不存在濯沙岛,仅有塞北濯沙居;所谓游侠师父、相依为命兄长,皆为编造。名姓、来历、身世,全部是假。
直直,切切。
……全部是假。
容落云很小声地说:“可是昨夜你承诺不会骗。”在亲手罗织骗局中,承诺不会骗他,是把他当作西乾岭头号傻瓜?
霍临风急道:“不是那样,不是!”他将声音压得极低,“有千错万错,任你打骂,这次原谅好不好……从此以后决不再骗你。”
容落云钉在原地,僵硬又呆板,被那句坦白刺激得魇住。
杜仲是霍临风……
相逢、熟悉、信任、喜欢,爱意丛生时告诉他,杜仲不是杜仲,是另个人。昨夜还曾紧拥,眼下杜仲却变成另个人?!
怎这般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容落云摇摇头,许是大哥弄错,师父也弄错,杜仲更是说句玩笑话。他迈出檐下,雨水沾湿眼睫,跌跌撞撞地走到那人面前。
阙午后,他们笑闹追逐,手里牵着同画风筝。
回忆像出折子戏,动听鲜活,情真意切,但此时此刻已经散场。容落独自前行,邈邈神思难收,只得急急忙忙走过。
因为这般情形不可眷恋,断断不可眷恋。
哪些是故意惹他,哪些是用真情,他分不清楚。表明心迹是真喜欢他,还是为进步查探消息,他也无法确定。
马车中相握而眠,禅院中几场朝暮,大到救命,小到系衣裳绳结,何为真何为假呢?那日莲池泛舟,抱着他,看着他,那腔担忧究竟是在乎,还是想套出更深秘密?
容落云低吼:“不信你!”他猛地挣开,“你殷勤、关怀、疼爱,全都是为骗取信任!”
霍临风解释:“事到如今,对你心意是真!都是真!”
容落云反问:“事到如今?那当初如何算?何时从假意变为真心,你自己分得清吗!你怎知虚情时候,对你没有动情?你又怎知假意时候,对你不是真心!”
这话如刀似箭,将霍临风打击得难置词。“容落云……”他唤声,第次唤对方名字竟是此情此景。然后近乎耳语:“你不要吗?”
容落云心肝颤:“杜仲给快活,霍将军带走罢。”
“杜仲,莫与说笑。”他样子格外哀切,“你再答次,你究竟是何人?”
霍临风心乱如麻,把抓住容落云肩膀:“宫主,对不起。”他悔青心肠,为何不早点坦白?昨夜踌躇,今晨犹豫,酿成眼下进退维谷。
容落云执拗地问:“你是杜仲吗?”
他心疼极,却只能否认:“是霍临风……”
那瞬间,容落云眼神倏地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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