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险些背过气去,这断袖洗得恁快。
“窝在那儿做甚,上床睡罢。”霍临风走到榻边伸手,精壮身躯若隐若现,“脸怎这般红?”
耳中嗡鸣,容落云听不见,只乖乖搭手。他以为霍临风牵他而已,结果对方把他抱起来,他小声喃
设身处地话,他若抱着霍临风回不凡宫,还让其睡在无名居,别说芸芸弟子,估计老三老四就能把舌头嚼烂。
如此推测,那帮下人会否也在嚼舌头?
容落云渐渐抓心挠肝,倚住团枕闭目运气,使出六路梵音。很快,他捕捉到下人房动静,七嘴八舌煞是热闹。
“那个人是谁呀!”,“真俊,不过有些面熟。”,“也不瘸啊,怎叫将军抱入府中?”,“他穿还是将军衣裳!”
突然陷入沉默,容落云抠着枕上绣珠,快说啊。
容落云应道:“你画那幅……就不挂。”
霍临风噗嗤笑,臊得厉害,将那幅辟邪大作收走。
这出插曲结束,两人各司其职,整个午后在凉亭中消磨。至黄昏,容落云奉上凌云掌前三层心诀,霍临风送出盏樱木提灯,和只燕子风筝。
他们并肩回主苑,碰上撮丫鬟小厮。
这撮人都是在主苑伺候,今日不叫守着,于是生生闲天。此刻欲回下人房,谁料和主子撞个正着。
意儿好。人家没有激将,他却主动上钩,蘸墨落笔,三两下勾出幅轮廓。
他画起霍临风来,专心致志,但未看对方眼。
那人身形面貌,精神意气,不知不觉早已镌刻心中。从头描到脚,从冠绘到靴,这幅画像他画得气呵成。
最后涮笔清茶,落层淡灰色烟雾,就此完成。
渺渺天地间,霍临风马尾轻摆,提剑看来,寒烟将锋利眉宇柔和二。画是比武那天,击鼓助威,人散尽之后他们遥遥相对。
片刻后,人大胆提问:“将军不会是断袖罢……”
“将军家室早该婚娶,连个收房丫头都没有。”,“你是说,那人是将军小宠儿?”,“那他们同寝室,是做……”,“那档子事儿呗!”
又陷入沉默,容落云左手抠着右手,还说啥呀。
人再次大胆提问:“俩男人如何做那档子事儿?”
容落云屏息凝神,两手不自觉握拳,让他听听让他听听。谁料,霍临风敞着衣襟出来,吓得他顿时真气褪尽。
凡是眼没瞎,都忍不住偷偷打量。
毕竟府中第次来客留宿,不住别苑厢房,竟睡将军屋。
容落云觉得目光灼人,低头摆弄把鲜花,并往霍临风身后挪挪。霍临风出声:“堵着廊子做甚?嫌路宽不成?”
众人立刻散去,眨眼全躲入房中。
清静,他们也回到屋内,霍临风进小室沐浴。容落云坐在榻上插花,有点无聊,也有点好奇,那帮下人看他时在想什?
“画好。”他努努下巴。
霍临风走来桌旁,目光落在纸上,顿时失去所有言语。这还不够,容落云再次提笔,在空白角写下几字落款:
——赠吾爱临风。
那瞬,霍临风胸中热涨难抑,抬手将容落云揽住。吾爱,临风,他口中叨念不停,高兴得说不出其余酸话。容落云靠着他肩,环着他腰,亦很欢欣。
“把它裱起来,挂在书房。”霍临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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