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分是爱……分是恨。
也不是真恨,打情骂俏那种恨。
容落云倒是真傻,拾掇东西弄得面红耳赤,嘴角勾着没掰直过。还想呢,霍临风在马车中抱着他,那是他们第次亲密接触。
后来为哄他,又趟趟为他捉红鲤,可惜被他弄死。
他好狠,疯起来谁都要杀,今后慢慢改罢。
刁玉良奇道:“二哥,你从前不敢乘小舟。”
然而被霍临风抱着乘次,就无惧。不仅无惧,随波而荡时还美滋滋。容落云得意地说:“二哥什做不到?也许以后还会凫水呢。”
刁玉良哈哈大笑,牛自己都不敢这般吹。
划至木道边,两人进入河心小楼。容落云走到床边,看见褥上扔着块军令牌,是出入军营凭证。
“霍大哥给。”刁玉良说,而后扯块布铺在床上,“二哥,明日卯时前往灵碧汤,要负责训练队水中精兵。”
在外三四日,送走沈舟后,容落云回不凡宫。
先去沉璧殿遭,向师父请安。然后在邈苍台立会儿,装模作样地看弟子们操练。
大家精神抖擞,他却兴趣缺缺。
没意思,旁人喊号不如霍临风喊得好听。
容落云穿过队伍走下邈苍台,沿着长街朝回走。经过醉沉雅筑,好安生,大哥终于闭关?怎不等等他,好歹见个最后面。
往事历历浮现,此刻咂来甘美无穷,叫人对灵碧汤心向往之。容落云问:“老四,霍临风也要去吗?”
刁玉良“嗯”声:“水性好,但是练兵不在行,他要亲自看着。”
容落云又问:“那何时归来?”
刁玉良答:“约莫五日罢,也许更久。”
五日,足足六十个时辰,容落云曾经等过四个时辰,很要命。他这个人,有话不好意
原来拾掇东西是要出门,容落云想,灵碧汤清澈又广阔,并且隐蔽,确乃训练良处。“弟弟好厉害。”他夸这小儿,“你喜欢做,就跟着临风去做,有人欺负你就告诉二哥。”
说罢未得到回应,他抬眼瞧对方,见刁玉良看稀罕似盯着他。半晌,刁玉良阴阳怪气道:“二哥,你叫霍大哥‘临风’,好奇怪呀!”
容落云心虚:“那还尊他句将军不成?”
刁玉良想想,也对,那日霍临风还叫过‘小容’,害他琢磨半天谁他娘是小容。此刻,心虚小容抿住嘴,生怕又说错什,干脆默默收拾。
叠几件衣裳布袜,装上水囊和匕首,再揣瓶药膏。无言便容易多思,容落云忆起上回在灵碧汤幕幕,那蛮兵害他落水,又捞他,如今想来让他爱恨交织。
又到藏金阁,锁着门,门环上挂着只平安符,这是外出劫道去。他走啊走,路过千机堂难免停下,隔墙看会儿竹楼。
踏上小街,容落云不再磨蹭,然而途经莲池又放慢脚步。小舟飘浮水上,刁玉良穿着裤衩躺在其中,面上盖片大荷叶,手里握几只小莲蓬。
“老四?”容落云喊道,“今日没去军营?”
刁玉良闻声起身:“二哥,你回来啦!”他猛子扎进水中,靠岸后湿淋淋地奔来,“你帮拾掇东西好不?去那儿!”
这伢子住得隐蔽,又顽皮,隔段时间便求人拾掇。容落云口中笑骂,腿脚却利索地登船,随刁玉良晃晃悠悠至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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