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霍临风驰骋到长河畔,翻身下马,将朝暮楼大门脚破开。见是他,无人敢拦,只剩连连后退份儿。
他登入楼中,阵香风扑面,莺莺燕燕打扮好
霍临风本未睡醒,远远听见声“将军”,不知是谁叫他。待迷茫起身,胡锋已经满头大汗地冲进来,仿佛火烧屁股。
“何事?”
“将军是否派张唯仁出城?”胡锋今日在城门巡查,瞥见。
霍临风说:“是,怎?”
胡锋禀报:“容落云半路杀出来,把张唯仁擒走!”
“这回出趟远门。”他低声道,“走西边,送去塞北侯府。”
张唯仁领命:“将军放心,信在人在,属下即刻出发。”
霍临风点点头,待人离开,陷在椅中忽然无事可做。外面丫鬟叽叽喳喳,看彩虹呢,他听来心烦,起身回房去。
杜铮紧跟,进卧房后铺好小榻,那幅画像就挂在墙上,霍临风总是躺在榻上看。看便是晌,看就到深夜。
“少爷,眯觉罢。”
事儿要商议半晌,瞻前顾后,若在战场上百回都不够死。
念及战场,之前沈舟告知,那帮突厥蛮子屡屡挑衅,不知近况如何。“杜铮。”霍临风招招手,离近低声,“叫张唯仁到书房等。”
他就着未收纸笔,写下封家书。来,询问蛮夷寻衅之事,二来,令亲眷勿念,三来,容落云报仇心切,提醒父亲防备江湖人士。
写罢,霍临风移步书房,谁料张唯仁不在,反而杵着个泥汤淋漓侍卫。杜铮惯会办事,句话抚平主子火苗:“少爷,这是暗守容落云那个。”
脸泥,霍临风懒得分辨,示意快快禀报。
“什?!”霍临风猛地起身,容落云擒走张唯仁?
他曾让容落云跟着他做事,亲卫、探子、容落云皆知,彼时怎想过会拍两散。非但拍两散,看架势,算得上反目成仇。
霍临风朝外走,问:“容落云在哪儿?”
胡锋道:“在朝暮楼。”
路大步流星,霍临风纵马去朝暮楼要人。光天化日,在人潮往来城门口,抢将军府探子……真不愧是不凡宫二宫主。
“嗯。”霍临风抬臂压着眼睛,否则盯着那画,不知何时才会闭上。
他心情不好,被人丢之后再没好过,饭照常吃,事照常做,但歇下来便难受,胸口堵得厉害。
他渐渐睡着,皱着眉,在梦里都不高兴。
那道彩虹没坚持多久,消失于天际,独留明晃晃太阳。城中热闹起来,百姓喜晴,扫阴雨天烦闷。
午后晴得最盛,将军府外侍卫正换值,险些被人奔来撞翻。众人定睛,见来人是军营主帅胡锋,只好作罢。
侍卫抱拳:“回将军,容落云今日外出,身体已无大碍。”何止无碍,停顿片刻敛敛难堪,“他已知将军近日安排,还把属下搞成这样……”
霍临风蹙眉:“你哪样?非死非残。”
侍卫咽下委屈:“容落云说他好得很,让将军别再白费功夫。”
霍临风脸色陡变,泛着黑,又阴沉沉泛着青,眉宇之间也藏着份委屈。他摆摆手,挥退这个,叫来等候另个。
来者叫张唯仁,是将军府训练探子,直负责往返瀚州送信。霍临风捏着那封家书,折几折,用鹿皮绢子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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