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风问:“那个隐士仍在宫中?”
邓严摇头:“百官议论,皆以为那隐士要谋求些权势,起码也要捞份富贵,岂料皇上好转后,他竟主动告辞,归隐山野无人知其踪迹。”
玉佩玩得由凉变温,霍临风把攥住,已无可问。他命三五人留下伺候,起身离开,大步流星地出庭院。
杜铮小跑跟着,禀报道,张唯仁那会儿归来,在主苑小厅等候。
霍临风正想张唯仁,确切地说,是在想审问张唯仁容落云,如何审,审得满不满意,昨夜睡得可好,有无梦见他星半点?
邓严道:“丞相提议。”他稍微顿,似是回想情节,“不凡宫即使作恶,终究只是个小小组织,安稳时并无人提及,倒是……”
倒是陈若吟分外惦记,霍临风默默接道。
他已经心中有数,这番话工夫过去,红花折枝,二鸟归巢,壶茶水咂透浓淡。待餐药膳煮好,端上桌,他做个“请”手势。
千余里车马劳顿,邓严不单身心俱疲,亦染上身水土不服病症。此刻满桌对症吃食,他难免感动,尚未动筷,杜管家奉上几包草药。
邓严接住,于油纸缝隙窥见二,里头是泛着光金锭。
吟那*贼!
此话无需挑明,已是心知肚明。
邓严张张口,霍临风愁道:“大人,莫再叹,弄得本将军心烦意乱。”
第四声叹息夭折喉间,邓严讪讪,沉默片刻才说:“将军,隐士所断,冷桑山乃钟灵毓秀之地,长生宫应坐落其脚下。丞相便提议,将军西乾岭甚为合适,将军更是担此重任不二人选。”
霍临风已经料到,只囫囵地听,目光悠悠然飘向院中。
霍将军可真能联想,回到主苑迈入小厅,篦篦脑中纷乱,而后才不咸不淡地觑向对方。张唯仁是个老实汉子,当即跪下,为办事不利而请罚。
“起来罢,不怨你。”霍临风道理分明,“以后瞧见容落云……躲着走。”
噗嗤声,杜铮立在椅后偷笑,霍临风懒得计较,他自己都想笑:“容落云若是劫你,不必反抗,省得
悄抬眼,见霍临风既不吭声,也不离开,正纨绔般把玩腰间玉佩。邓严然,能说都已说,还有些未说,眼下也该说。
“将军,可知塞北又起战事?”
霍临风故作惊讶:“当真?”
邓严道:“算不得交战,蛮子挑衅罢,只是军饷两月前便该拨去,拖再拖,才放到朝堂上嚼嚼。”
不给战士们发饷银,却要修建长生宫,最后哪个窟窿都要靠苛捐杂税来填补。霍临风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什,邓严继续说:“皇上亦曾动摇,只是那隐士力劝,便打消皇上念头。”
只灰雀落在石砖上,拳头大小,用鸟喙轻啄红花,细看花茎上有条肥虫。倏地,飞下只羽翼颇丰喜鹊,落在灰雀后头。
两鸟实力悬殊,喜鹊朝灰雀扑去,振翅拍打,而坚硬喙狠狠啄,啄却是花茎上虫子。
霍临风目光未收,问:“邓大人,西乾岭三面环山,为何偏偏要在东南之地?”
邓严回答:“不凡宫乃江湖组织,曾残害朝廷命官,皇上欲借此机会将其拔除,也算杀鸡儆猴,给江湖人士些警告。”
霍临风明白,他需确认:“皇上意思,还是丞相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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