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云冷声说:“罢。”他不欲与之并肩,疾步走远段。
待身旁无人,他那傲雪欺霜模样悄悄
容落云淡淡道:“帮帮霍将军。”他偏偏头,“十人队分头巡查,先去城中地势低地方,还有书院、医馆、秀坊,妇幼病残聚集地方要重点查看。”
众弟子领命,即刻散个干净。
容落云翻身下马,走近些,当着旁人把缰绳递:“霍将军,还你良驹。”
霍临风接住,连那手并握,拽到身边才松开。“宫主,不妨起。”他牵缰向前,与对方并排行走。
众兵跟在后头,未察觉暗涌弯弯绕绕。
这般条条街、道道巷地转,至长河附近,但见堤坝稳固,河边住户竟无人受损。他随口夸道:“长堤修得不错。”
名小兵说:“将军,此乃营中兄弟所修。”
霍临风嗤笑声:“你们从前吃喝嫖赌,还管修堤坝?”
众兵七嘴八舌:“不凡宫逼,日日滋事,陆准就守在山下,看见谁劫谁!”顿,不太敢说,“容落云立他后头撑腰,兄弟们不敢反抗……”
嗤笑转为大笑,霍临风想象出那场面,直笑到朝暮楼。与湿漉漉六角楼擦肩时,不知谁高声喊道:“容落云来!”
:“将军,何事吩咐?”
霍临风道:“吹响号角,所有将士集合,穿好铠甲。”他吩咐完折回帐中,径自取下自己那身,刚换好,瞥见床上被窝微动。
容落云破壳而出,惺忪地望来。
“吵醒你?”霍临风温声问道,又翻出件披风踱至床前,“福祸相伴,这雨不仅拖延工期,甚至连路都给淹。”
他为容落云披上,边系结边叮嘱:“要率人去城中巡查,这儿冷,也没吃食,你带四宫主回不凡宫罢。”
霍临风压着嗓子:“不该跑来,内力恢复?”
容落云拢拢披风:“昨夜尚未恢复,那你还损精元?”
霍临风呛雨:“是错。”
容落云盯着鞋尖儿:“觉得小,何必碰。”
霍临风咳嗽起来:“怎会小,那是玩笑话。”
他回首望去,长河尽头袭飘摇深衣,容落云正纵马骋来,那身后,段怀恪和陆准也在,还跟着近百名不凡宫弟子。
江湖人真是潇洒,劈风斩雨,路浩浩荡荡。
“吁!”奔至面前,容落云勒缰,居高临下地看着众兵将。
霍临风抬头望着,昨夜热烘烘软在他怀里,醒时还癔症得像只懒猫儿,眼下却副匪首情态,比寒风更料峭。
他问:“容宫主,意欲何为?”
容落云听归听,但未表态。霍临风又道:“路不好走,骑乘风回去。”他紧着办事,交代完便大步出军帐。
营口,将士们已经集合,乌泱泱,阵势颇为壮观。他于军前站定,命令队人留下值守,其余兵马分头巡查城中。
霍临风带着队兵走,雨滴敲在铠甲上,叮叮咚咚倒是解闷儿。渐入城心,街巷基本无人,百姓都在家中躲雨。
闻得兵马经过动静,有人推窗偷瞧,骇破胆子,以为当兵来抓人。渐渐,发觉情况并非如此,那穿铠甲将军,竟然下马亲自清理道路。
不仅要清理,还要巡查有无房屋破漏,及时修缮。霍临风浑身滴水,挪七八棵大树,手心茧子更厚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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