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云松口气,嘴角还未漾起来,腰腹被什
“爹遇袭,不幸中箭。”霍临风说,“你,听来觉得痛快吗?”
容落云眼眸忽暗,姐姐说得没错,他们迟早会到形如陌路、反目成仇那步。此时霍钊受伤,分歧与猜疑便纷至杳来。
他不觉痛快,霍钊受伤说明敌军强悍,将士伤亡、百姓危险也就增大。他走近些,捉住霍临风袍子,没有撩动,而是为其轻轻拢紧。
“恶战持续到年后才结束,对方年之内再次起兵?”他甚是意外。
霍临风道:“莫贺鲁死后,突厥亲王阿扎泰即位,与钦察部族联姻,兵力得到补充。”而军还在休整阶段,频繁交战实在疲惫。
霍临风这才转身:“未达十层,都听得见。”他扯回袍子披好,睨着眼睛看伞,“原来去朝暮楼,就是换把更难看。”
容落云反驳:“怎难看,这叫黄莺抱月……只是‘抱月’有点耳熟。”
霍临风不知当讲不当讲:“那个差点收房丫头,叫抱月。”说罢见对方色变,明白,看来是不当讲。
他岔开话题:“为何漏夜前来?”
容落云坦言看见张唯仁,便想问问情形如何。霍临风笑得无奈,看来以后要让张唯仁蒙面,不然总被这人碰上。
那人穿着寝衣,披着件长长外袍,趁着雨不大,缓步走到院中站定。他不禁琢磨,无星无月,站在院子里做甚?
这时,霍临风抬起手,微微低头。
串哀沉调子泄出,穿梁绕柱,似只孤鸿飞向远方。
容落云心头惊讶,这是笛声?但比笛声厚重。他隐约记起来,霍临风说过有只鹰骨笛,莫非这就是?
是话,为何曲调如此凄婉?
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粮饷拖欠无异于雪上加霜。
霍临风将情况告知,见容落云沉着脸,才发觉自己太过严肃。他从拢紧袍中探出手,手揽人,手夺过纸伞压低些。
“这般情形,皇上拖不得。”他刚“吓唬”人,这又来哄,“等军饷充足,塞北精兵定能把蛮子杀得片甲不留。”
容落云问:“当真?”
霍临风逗对方:“总不能少个,连胜仗也打不罢?”
他说:“信已送去,爹会上奏催促军饷。”倘若上奏仍无用,他兄长、镇边大将军霍惊海,便披着御赐征袍到长安去,亲自向朝廷讨要。
如此话,说明计策顺利进行,容落云迟疑道:“为何觉得你心事重重?”
霍临风答:“计策顺利,情况却始料未及。”他本欲隐瞒,奈何对方特意潜来,并明刀明枪地问他,“塞北战事根本无需夸张,军饷不足,将士苦撑数月。”
“连爹也……”他停停。
容落云问:“你爹怎?”
霍临风独立细雨之中,袍角轻摆,缓缓吹奏口中曲子。每逢发生战事,他总要吹吹,希望身在江南也能安慰战死将士孤魂。
良久,曲毕,薄唇离开音孔。
霍临风道:“吹完,下来罢。”
容落云握紧伞柄,那人始终背对他,后脑勺长眼不成?他坐着不动,霍临风再道:“瓦片沾着雨水,仔细又湿屁股。”
好个“又”字,容落云飞身翻下,滋事儿般撩人家袍子。他不满意地说:“明明用锁息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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