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去复命吗?”他欠兮兮地问。
“本宫主教你,禀报丞相大人,将军府和不凡宫确勾结,而且关系格外紧密。至于霍临风与容落云……”
俯得更低些,容落云字句道:“他、是、、相、公。”
对方惊惧,陡然睁大双眼。
嘭,容落云掌扣在那额头上,血浆飞溅,满手腥热。恰有北风忽至,他低喃道:“听,相公来。”
马儿惊叫,林中响起激烈地打斗声,容落云未佩剑,两手空空招招夺命。他旋出掌,对方躲开,近处树干则被掌劈裂。
百招之后,纠缠身影分离对峙。
容落云负手接片秋叶,还未掷出,迎面飞来枚小针。他仓惶偏头,那针与他眼睛仅差毫厘,当真是堪堪躲过。
他当初便是飞针扎透陈绵左眼……
霎时然,这是陈若吟派来探子。
“沈大人不必相送。”容落云凑近作揖,躬身时低声,“府外有探子监视,大人来往小心。”
沈舟顿住,迟疑地点点头。
容落云离开知州府,街上人罕,都趁着艳阳在家中午睡。他牵着马四处闲逛,从城东逛到城西,又从城西逛到城北,到城南时恰好黄昏。
出城,他骑上马仍走山路,慢腾腾地,仿佛怕颠坏自己小屁股。
如此消磨,不多时便入夜,等林中漆黑无光,他纵身翻上棵大树。寻个惬意姿势,窝好,顿生锁息诀。
舟答道:“活着。”
此番是去挂帅平乱,刀剑无眼,千军万马更是以命相搏。这仗不到最后,谁也无法判断出结局。
活着……怎忘记“活着”?
抑或是,意识中认定会活着?
容落云参不透,呆愣着,两指拗断双竹筷。沈舟见状,唤丫鬟拿双新,并夹起块香干搁进容落云碗中。
作者有话要说:炮灰:变态啊
小容:临风走第
霍临风早提过,陈若吟也许发觉不凡宫和三皇子关系。眼下看来,估摸还查不凡宫与将军府关系,他与霍临风关系。
容落云倾身出招,腔苦闷正愁无从宣泄,疾风劲雨犹如发疯。对方力不能敌,纵身欲逃,他用八方游急急追上。
打不过,跑不过,在黑暗林中叫疯子欺负。
容落云简直是缠人小鬼儿,正经招式不算,还扯衣裳,扇巴掌,最后狠狠掼。他抬脚踩住,绫鞋捻着心口,俯身拳捣碎满口白牙。
对方凄厉惨叫,在他脚下浑身颤抖。
风吹叶动,不知那股北风吹到哪。
更深露重,会否停下来歇歇脚?
那休憩片刻,有没有在心中惦惦他。
容落云闭目冥思,足足个时辰后,微不可察地动动耳朵。四下俱黑,努力分辨反倒分心,他抽出条帕子绑在眼上。
系好结,再动耳,息之间飞身掠出。
“尝尝这肉片。”他说。
容落云骤然回神,幼时无知,姐姐抱着他用饭,沈舟便以香干作肉片,哄逗他吃下去。他抬起眼来,直勾勾地看着对方故技重施,端起碗,衔那香干。
沈舟眸光闪烁,嘴唇张合却未吭声。
容落云亦不言语,大口扒饭,吃得粒米不剩。他抹抹嘴:“谢沈大人答疑,在下告辞。”他说罢起身,利索地走出茶亭。
沈舟急忙跟上,开口欲挽留二,却被容落云投来眼风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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