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答还不如不答,气煞小财神也。
陆准心里乱糟糟,堵着团着,弄得他满腹疑虑却哑口无言。他拐出卧房,朝外走,踩着碎石上黄叶,出别苑,望见刁玉良那小儿。
“老四,快来!”
刁玉良穿着新裁小褂,闻声跑来,美不滋儿地问:“三哥,瞅衣裳好看不?”
陆准称赞:“真好看,少年风流就是你这样。”夸着,灵机动,“这般好看衣裳,需佩枚精致玉佩,三哥送你枚如何?”
他愣,那燕子风筝日日挂着,竟易位。
骇人是,取而代之竟是幅霍临风画像。
“二哥!”他乍然嗓子,吓得容落云咬到舌尖。“那儿为何挂着画像?!”他意思是,你容落云卧房,为何会挂霍临风画像?
容落云却会错意:“因为那面墙正对床榻,躺着便能欣赏。”
陆准瞠目,欣赏霍临风画像?梅兰竹菊,苍松翠柏,娇滴滴美人图,欣赏什不成?莫非那幅画藏有玄机?
“站住。”陆准立在藏经阁门口,“送去无名居?”
弟子拎着食盒,点点头,陆准掐指算,那日容落云匆匆奔赴瀚州,自打回来,三日未曾离开无名居,好不神秘。
“给罢。”他接过食盒,决意亲自去送。
入秋不久,白果树已落叶纷飞,黄澄澄,像把把小扇子飘落在碎石上。陆准推开小门,这雅致景色甚美,叫他不忍心踩到片片落叶。
走到窗外,他轻声喊:“二哥?”
刁玉良欢喜道:“走,去你藏金阁!”他抱住陆准手臂,却被对方揽,反搂住肩膀。陆准勾搭着他,问:“你先告诉,二哥与霍临风什情况?”
见刁玉良似是不解,陆准问得直白些:“二哥与霍临风是不是很亲近?比如时常见面?”
见面也算亲近呀,刁玉良说:“还亲额头呢。”
小财神目眦欲裂,面对这单纯小儿都亲不下去,两名成年男子竟亲额头?!容落云疼他,宠他,惯着他,可从未亲过他额头……
他问:“还有吗?”
他起身踱到墙边,仰脸盯着,看清画中落款。吾爱临风,“吾爱”是什意思?
小财神脸仓惶,扭过身,呆头鹅似望着容落云。等对方吃饱撂筷,他问:“二哥,等会儿便去找画师,画幅,你挂好不好?”
容落云擦擦嘴:“挂你做甚?”
陆准急道:“那你挂霍临风做甚!辟邪不成?!”
好响亮嗓子,震得梁上喜鹊尽数离巢,轻纱帐子都晃晃。容落云却淡然,捻颗杏干丢嘴里,咕哝道:“霍临风回塞北,见不着,于是睹画思人。”
窗扉半掩着,里头传来声:“在呢,进来罢。”
陆准绕至屋中:“二哥,用饭啦。”他把食盒搁在桌上,小酥鱼,白粥,仅此两样,“这哪够吃,厨房偷懒不成?”
容落云说:“这几日练功,吃饱会犯困。”净手后也不擦,踱至桌边,逗娃娃般甩陆准脸水珠,“怎是你来送?”
早说过陆准像条土狗,轻微逗,从头到脚都忍不住撒欢儿。他嘴巴抹蜜,不嫌羞不嫌臊地回答:“惦记二哥。”
正对着小窗,可窥见外面无云蓝天,秋高气爽,极适合放风筝。陆准顿时来兴致,知道容落云有只风筝,便扭脸看向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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