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敢再耽搁,拾掇清,同出发离府归营。
别苑又没主子,杜铮将卧房打扫干净,关好门,溜出去偷懒。他到主苑附近小竹林,等上会儿,见梅子端着笸箩出现。
“梅子,你迟啦!”杜铮咧着嘴,与梅子在石凳上坐下。
梅子说:“二少爷早寻来,弄得侯爷与夫人没有睡好,方才刚起。”笸箩搁在腿上,里头都是丝线,“挑几股,给你绣件坎肩儿。”
杜铮边挑边问:“少爷找侯爷做甚?”
容落云惶然无措:“其实胆子不大……”
霍临风解开那死结,重新系好,顺势在容落云腰间掐把。“杀人不眨眼东西,装什小可怜。”啐着,勾住容落云两手,“喜欢左还是右?”
杀人不眨眼小可怜,讷讷地动动左手,小指凉,霍临风将白玉戒指给他戴上,推至指根,牢牢地把他套住。
容落云低头凝视,支棱着手,迈步,恰好嵌在霍临风怀里。霍临风抬臂环紧,说:“小玩意儿,值钱不值钱,心意贵重,林林总总都想送给你份。”
神仙断命,断不出兵者吉凶,征战沙场必定做好身死准备。霍临风送给容落云许多物件儿,为着二人之间喜欢,也为着将来若有不测,能尽量多给对方留些纪念。
醒爹娘,厚着脸,耍着赖,要来这物件儿。”
他俯身蹲下去,变成仰视对方,道:“这枚玉戒传好几代,最后祖母传给娘亲,娘将来要传给儿媳。”
容落云未反应过来:“那怎能给?快还回去……”说着,迟钝脑袋转过弯儿,陡然惊慌,财迷似改口,“不行……你不能娶妻。”
霍临风问:“那你要?”
容落云进退维谷,人家家传宝贝,他如何能收?转念想,平白无故,这人又是如何要来?他反问:“你尚未婚娶,你娘亲竟给你?”
梅子答:“不清楚,可见侯爷和夫人模样,竟有些迷糊似。”
霍钊半生威严凌厉,破天荒,居然让人瞧出丝迷糊。这光景,他和夫人起床不久,正在偏厅用饭,味地吃,二三丫鬟伺候,四目相视说不清滋味儿。
随后侍卫来报,两位少爷和容公子俱已回
容落云轻声道:“会好好戴着。”
霍临风说:“这是霍家传给儿媳,你懂吗?”
轻声已然不够,容落云小声:“唐蘅嫁与你。”
霍临风箍紧双臂,偏头吻在容落云鬓边,原以为遭江南本是祸,未料梦好,兜转至今许他这般难求福气。
良久分开,恰好侍卫来报,说霍惊海已经在前院等候。
霍临风道:“说要送给你,爹娘便允。”
这是因着十七年前亏欠,容落云却被心虚冲昏:“他们晓得?怎会?”联系杜铮说词,他吓出身冷汗,“是昨夜失态,叫唤声传出去……叫你爹娘察觉!”
容落云险些急哭,两手揪着褥子,怔怔,起身去拿架上衣裳。
“回去。”他顾不得腰酸腿疼,套上中衣,胡乱地系个死结,“要回西乾岭,爹娘在这儿丧命,在这儿也没法做人!”
霍临风忍得辛苦,奔过去制住:“你要笑死不成?”挨近些,恨铁不成钢道,“好歹也是个宫之主,叫小厮哄两句竟吓成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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