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钊又问:“是什人?”
张唯仁说:“名为跑商买卖人,然而月有余并无动作,各个带剑佩刀,曾言不合在小春台闹出人命。”
伙来历不明、身怀武功狂徒,霍钊问:“那两名暗卫呢,如今与他们起?”
张唯仁摇头:“昨夜子时,丞相府两名暗卫已出城南下,估摸是回长安去。”他轻拍衣袖,嫌沾染脂粉气腻得慌,“侯爷,那伙人口音各异,看做派不像是官。”
不是官,便是江湖人,有财力流连销金窟那久,则是搭上官江湖人。霍钊吩咐道:“带些人暗中盯着,距
清泪终究没留住,沿着脸庞滴落,白氏哽咽道:“侯爷,经文是为你抄,诵经也是为你祈福。”抑不住,啜泣声声,“心知肚明……”
霍钊语气含笑:“有你这般,那定能凯旋。”
两人在山顶消磨近个时辰,天稍晚些骤然寒冷,才相扶着下山。管家已经寻觅许久,跑来禀报,军中送回消息,申时二刻双方偃旗息鼓。
白氏问:“两位将军有无受伤?”
“回夫人,都安好。”管家回答,而后又道,“侯爷,乌鹰来。”
寒风,承认道:“是,没打算叫他去。”素日里嫌弃那逆子也好,总是挑刺也罢,可终究是他亲生骨肉。
“陈若吟老*巨猾,既然决计杀害临风,必定有十拿九稳把握。”霍钊说道,“倘若临风真出什事,咱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情便罢,既然知晓,这个当爹势必要护护孩儿。”
手心手背皆是肉,白氏掂不清主意,怔愣着,望着霍钊说不出话来。
“碧城,老,守不塞北多少年。”霍钊沉声道,“可咱们孩子还年轻,不为旁,单为长久考虑也该是如此。”
名将白头,美人迟暮,大抵都是落寞下场。白氏眼尾顿红,像是冷得,风吹得,她禁不住轻晃,声音亦颤抖:“侯爷,跟随你数十载,胆子还是有。”
霍钊点点头,先亲自送白氏回主苑,再去暖阁,见张唯仁身阔绰户打扮。稍走近,鼻息间弥漫着片脂粉香,想必是入过那小春台。
风月场向人多口杂,藏不住秘辛,多少妓子卖消息比卖身还好赚,从前更有“胡女寻情”典故,意为蛮夷女子沉沦风尘,实则为探取情报。
“禀报侯爷,”张唯仁率先开口,“经这两日查探,小春台并无胡女,来往恩客亦无蛮夷之人。只不过,有伙人出手大方,已在小春台逗留月有余。”
时日颇久,霍钊问:“确定无误?”
张唯仁回答:“这是伺候婢子所言,准确些只会更久。”
可任凭胆量再足,至亲至爱之人犯险,谁又能淡然处之,白氏说:“你向来教诲惊海与临风,以赴死之心迎战,那此次……”
霍钊答道:“此次亦然。”
他将白氏轻轻搂住,说:“武功远在临风之上,胜率自然也大些。”顿,抬眸看向亭角斗拱,筑窝巢,巢中傍着两只双飞燕。
“倘若败。”霍钊低声说,“战死沙场,这生也算死得其所。”
白氏睁着双眼眸,眸中蓄水儿,摇摇欲坠地挂在眼睑处。霍钊将她搂紧些,似是宽慰:“这把岁数没什遗憾,本就要与你说,奈何你这两日躲在佛堂念经,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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