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云却磨人:“咱们什,你说完啊。”
霍临风故意说:“咱们好得如亲兄弟般。”
容落云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后腰被揽住,便撑不住笑起来:“去你娘亲兄弟。”轻声咒骂,尾音藏不住赧然,“明明是夫妻般。”
霍临风喉结滚动:“那你更应当好好,否则夜深梦回,岳父岳母来向问罪怎办?”这话不成体统,趁容落云发作前便制住,“还有你姐姐,你若
霍临风明白那种忧心滋味儿,他尝过,早在容落云独行瀚州时,他便尝个透彻。然,提心吊胆也比以身犯险要好,他绝对不会答应。
战场对阵与江湖决斗不同,后者才几人,而辽辽大漠到时会有千军万马。杀个人不难,杀十个人也不难,可是杀百个,千个却很难,无情无欲地挥刀仗剑,麻木,空白,将无数条人命斩落在脚下,胜者并非英雄,而是野兽,更是阎魔。
霍临风不允许容落云那般,亦不愿容落云看见自己那般。
火苗噼啪作响,霍临风抬起脸,好似望着尊闹脾气活菩萨,这菩萨犟得很,非要渡他。
“容落云,”他叫声,连名带姓不算客气,“你爹娘死在这片土地上,如今你也要在这里犯险吗?”
今尚未出战。二来,从属钦察部族,以往军与钦察之间无甚瓜葛,不算解。”霍临风分析道,“三来,凭空出世,群高手集结。”
容落云倏地抬首:“高手,江湖人?中原人?”
霍临风说:“何处无江湖,蛮夷之中当然也有高手。”那兔子烤好,他撕下只外焦里嫩兔腿,吹吹,往容落云嘴里塞。
早就饿得胸背相贴,容落云却吃得犹豫,边啃边思量,敌方高手究竟武功如何?倘若在霍临风之上,再加些碍事小喽啰,到时岂不是真凶险?
“……”他咽下口肉,“也要上战场。”
提及唐祯夫妇,容落云脸色微变,却不松口:“这不样。”
霍临风说:“怎不样?他们死在霍钊剑下,现如今你要为霍临风出生入死。”他偏过头低笑,些微自讽,如潮无奈,“如此,霍家也忒无耻罢。”
容落云不想再听,倾身扑,兔腿掉在旁沾满细沙,他压着霍临风,又滚两遭,幕天席地地纠缠在昏暗里。
离篝火远,光黯眼明,却能瞧得真真切切。
霍临风说:“你即使无情,这辈子也该捧着你,弥补你,何况咱们……”后话腻得慌,可意会不可言传,便止住。
霍临风正啃另只,险些呛着,而后权当作未听清,没搭理容落云。容落云哪肯作罢,举着烤兔腿,大声重复道:“也要同你打仗。”
仍是无反应,容落云滚两遭,立起来,单薄身子映在彤彤火光中,手里还紧紧攥着兔腿。他这般滑稽,却又满心情切,执拗地盯着霍临风等句回应。
霍临风不紧不慢地吃着,吃罢,将骨头朝火堆里扔,打开水囊再灌两口冷泉。吃饱喝足,他学容落云先前模样,意图伸手抓住对方衣角,奈何短打利落,只能揪住点裤腿。
拽拽,他说:“不行。”
容落云道:“你二人合力,必定比你人更稳妥,为何不行?”他蹲下身,“这两日你出战,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想跟着你,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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