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唯仁没吭声,只摇摇头,不知是没碰上还是不晓得。容落云再无可问,待对方离开,仰起脸,孤零零地望着屋檐滴落雨水。
他忍不住想,爹和娘,是否在天上看着这切呢?
是话,又会如何思虑?求个怎样结果?
容落云有点魔怔,冷风灌入衣襟,大雨淋湿袍角,他都未理会。半晌,肩背忽然暖,来人给他披件披风。
“夫人?”他扭过脸,见白氏平静地立在他身后,笑眯眯……仿佛很喜欢他。他拢紧披风,将狼崽敲昏捂住,生怕吓着对方。
这是来报信,容落云问:“快讲,外头情势如何?”
张唯仁说:“打夜,天将明时最为懈怠,将军此刻正率人猛攻。”
容落云又问:“他好吗?”
张唯仁回答:“还好,并无受伤。”关于贼匪状况,“因在城中,民居方便隐藏,不少民户被冲入家中乱贼杀害。况且这些江湖人是汉人,来自民间,极易伪装成普通百姓。”
这比明刀明枪对战要复杂,陈若吟此招,既能拖住兵力,还会弄得塞北百姓人心惶惶。容落云叹声,请教道:“以你来看,大概多久才能镇压住?”
猛地刺去,丝丝缕缕之间,藏着截淬毒刀头。霍临风眼疾腿快,脚把人踢翻在地,拂尘掉落,道袍里滚出来几颗药丸。
这时属下从门口进来,禀报道:“将军,共射杀百三十九人。”
霍临风说:“把他押入大牢,择日再审。”俯身拾起药丸,环顾圈,“楼里香消玉殒尽,处理尸身后,小春台先封罢。”
队人马离开长街,穿行暗巷,各自身冷雨。
没多久,不远处传来厮杀声,定北军仍在绞杀乱贼,霍临风率着神剑队扬鞭加快,再次投入到激战中去。
白氏落座旁边,张唯仁说话她都听见,闷得慌,索性也吹吹风,看看雨。只是沉默更显消沉,她问:“这些年,你自己在外头?”
容落云答:“和些结交兄弟在起。”当年唐家姐弟三人,想必对方知道,“弟弟当年死在逃亡途中,
张唯仁思索着:“事关百姓,将军必定严苛以待,半月之内恐怕不得松懈。”
容落云点点头:“那漠上呢?”
张唯仁道:“四更末时候,两军正式开战。”
那里才是真正战场,容落云心头忽紧,许多话想问询明白,掂量番却又觉得无用。他将狼崽抱起,冷似,有点虚浮地说:“转告霍将军,府里切安好,叫他放心。”
“是。”张唯仁应声,反身欲走,刚迈出步子却被容落云喊住。“那个……”容落云神情迟滞,“定北侯碰上秦洵吗?”
这场风雨和时局相衬,如磐如晦,彻夜没有停止。
天微微亮时候,容落云合衣而起,推开门走出厢房。庭院已被冲刷干净,瞧不见血污,夜疾风也将那股子腥气吹散。
他坐在屋檐下,从衣襟里掏出鹰骨笛,直怀揣着,暖得热乎乎。“嗷!”狼崽跳到身旁,傍着他,爪子伸缩锋利得很。
“也不知你爹怎样。”容落云说,“外头吵嚷夜,这会儿能稍微歇歇?”
临冬大雨侵身,得多冷啊,他真想冲到街上去看看霍临风。正想着,人跨进院门,披蓑戴笠,走近些才看清是张唯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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