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毫不介意自身生死,完全是从大局角度考虑:“故而说,定会胜。”
霍惊海欲辩无言,开战半月,有时日夜不断地厮杀,精力已经差出截。他生生咽下所有,转身对着霍钊,既是属下给将军,也是儿子给父亲,抱拳行军礼。
父子之间,再未争执字。
两日后,霍钊带着三千精骑朝罗谒山出征。
秦洵那老匹夫,也直没有露面。
将近半月后,蓝湖军营,七八名骐骥从主帅帐中出来,各自去传令将士。帐内,霍钊与霍惊海站在沙地图后,父子二人皆盯着地图上处。
“父亲,”霍惊海指着那处,“攻至罗谒山,距离突厥部族太近,还是再考虑番罢?”
霍钊道:“已经传令准备,考虑什?”他觑眼霍惊海,不算客气地说,“你就是太稳重,那股子勇猛劲儿不及你弟弟。”
霍惊海却不恼:“可是罗谒山地形复杂,极有可能被蛮子围困,无法突围。况且战线拉长兵马则弱,实在没有几分胜算。”
和姐姐相依为命。”
白氏揪紧帕子:“定受很多罪,你姐姐如今在西乾岭?许人家吗?”
容落云垂下眼:“没有,为刺探往来消息,姐姐明面上待在青楼。”他神色黯然,思念容端雨,也难免想到沈舟,“名声坏,这辈子不好嫁人。”
定北侯夫人,端庄持重,怎能想到好好女儿沦落风尘,白氏时惊愕,回过神后露出浓浓心痛。她看着容落云,太傅公子,从小给皇子当伴读,亲姐姐该是长安城里名媛闺秀,可惜造化弄人。
白氏暗自惋惜着,没想到容落云偏头看她,眼中亦装着份怅然。“夫人,”容落云想到霍钊临走对他说话,“你……担心定北侯吗?”
霍钊反驳道:“你错,定会胜。”
他负手立着,语调霎时趋冷:“将近半月,螭那军避而不出,是拖着、耗着精力,时日越久,打得越疲惫,到时秦洵以逸待劳,便更难对付。”
另外,这方拖延时间,等城中,bao乱稍平,霍临风归来,岂不是正中陈若吟*计。霍钊说:“必须攻至罗谒山,逼螭那军现身迎战。”
霍惊海担忧道:“可是——”
霍钊打断:“若赢,则铲除大患,若输,也必定令突厥核心部队元气大伤,之后定北军乘势追击,胜算便涨许多。”
他问句废话,白氏却笑起来:“懂你意思,霍家三个男人,哪个都担心,只不过这些年早已习惯。”
皆道帝王家难做人,谁料将门更是凶险,就连太傅也可能有无妄之灾,算来算去,还是寻常百姓乐得自在。
容落云盯着淅沥雨,祈愿终得太平日,大仇得报,能够与霍临风解甲归田。
城中情形如张唯仁所说,连数日不得懈怠,往昔繁华城池弥漫着股杀气。而漠上,定北军和突厥军队交战,霍钊路大杀四方,军心振奋士气如虹。
然而所谓螭那军,始终不曾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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