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风笑着看他:“有人也料到这些,将之前密函上呈皇帝,皇帝疑心,陈若吟反倒不好动手。”
容落云满头雾水:“谁做,他怎有密函?”
霍临风笑得更开怀:“你倒来问,不是你给沈太傅吗?”
沈问道得知霍钊战死,料及陈若吟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将密函呈。同时,睿王上呈三本账簿,乃更早之前容落云交付。贾炎息那五本账簿,给沈舟两本,涉及陈若吟中饱私囊,而给睿王三本,则牵涉陈若吟在各地招兵买马,暗自扩张人手。
“如今,就等咱们去长安。”霍临风勺勺,喂得汤碗见底,“明日擒阿扎泰,再加上大牢里干江湖人,便是人证。”
霍临风笑说:“知道,下去罢。”
炉火旁,容落云直听着,待探子离开,道:“看来切顺利。”打情骂俏好会儿,这才想起要紧事,“密函拿到吗?”
霍临风今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潜入突厥军大营,窃取阿扎泰和陈若吟往来书信。他到容落云身边坐下,从怀中掏出几封密函,突厥文,但能分辨出“丞相”等关键字样。
“这些都是陈若吟勾结蛮夷证据。”他道,“又蹉跎半月,这仗基本已经获胜,军情折子也送去长安。”
容落云问:“那何时鸣金收兵?”
憋出句:“……你乱看什东西?”
容落云朝桌案努努下巴:“你话本。”逐渐适应寒凉,张口齿恢复伶俐,“真艳情,真*邪,除却扒衣裳便是脱裤子,你素日就好那口?”
这下轮到霍临风结巴,道:“那是……男子嘛,看看怎?”
容落云气道:“你说怎?你个断袖,看那男欢女爱做甚!”
霍临风好冤枉:“写话本人不体谅是断袖,有什法子?”说着,手掌蜷缩在人家胸口处肆虐,弄得容落云皱脸儿,连身子也酸。
容落云听得心痒,忍不住胡问八问:“咱们怎杀陈贼,你刀刀?各挖只眼,挑手筋脚筋吗?不行,还要敲断他脊骨,他股妖气,阉!”
霍临风“啧啧”两声,心想长得冰清玉洁,狠招儿竟如此之多。
四更天,烛火燃尽
霍临风答:“明日。”
似是未料及,容落云确认道:“明日?真?”
霍临风说:“命汤山小元尊制含毒弹丸,今夜偷袭,蛮子大营里谁也逃不过。”汤正滚沸,他盛出碗,“钦察借兵两千,自己也不剩多少,所以明日发兵猛攻,便能叫他们大败。”
之所以拖延半月之久,是因为定北军也损耗颇多,边养边战,眼下终于等到时机。忽然,霍临风道:“咱们掌握陈若吟通敌卖国证据,秦洵却没杀死,陈若吟定会再派人灭口。”
容落云惊,薄唇微启,被喂口热汤。
这时,名手下隔着帘布禀报,是归来探子。
哪怕没被撞见,容落云却腾地闹个脸红,松开手,拢紧衣襟去炉边坐着,股子心虚。霍临风正正神色,道:“进来罢。”
探子入帐,说:“回禀将军,突厥大营乱成团,钦察部族调拨军医和两千人手,却也难以应付。”
霍临风“嗯”声:“阿扎泰如何?”
探子回道:“阿扎泰嫌钦察部族借人少,与钦察首领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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