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风听明,叫声“娘”。
白氏说:“临风,大事为重。”柔声压低些,她叮嘱道,“这战遭难百姓性命,牺牲将士性命,当年唐祯夫妇,还有如今你爹性命,你要记清。”
霍临风点点头:“是,都记着。”
白氏道:“此番到长安去,*要惩,恶要除,万不可懈怠。”
霍临风保证:“娘,你放心。”
容落云傻极,上前凑到梨木架旁边,引颈朝玉瓶里望,生怕有什遗漏。奈何寒枝已秃,以花算命算出个感情破裂,他无措晃,烦道:“什狗屁,明明那般爱你。”
旧晕还未消,这下又添新。
霍临风就坏到这份上,就等着这句,听罢浑身舒坦,翻手,露出手心藏着朵。容落云中圈套,羞恼难当,猛出拳,追着霍临风从廊子跑到小厅。
厅那边屋里,白氏闻得动静,唤道:“来喝汤罢。”
容落云霎时停下,好心虚,用手背使劲地擦擦嘴,那会儿堪怜地求欢,此时又嫌人家亲得用力,害他薄唇泛红。
稍分开,容落云脸蛋儿沁出粉晕,雕花窗漏光,花蕊状光斑落在他面上,像颗多情小痣。霍临风移不开眼,用指腹摩擦容落云嘴角,哑嗓子:“有在,以后什都不必怕。”
容落云垂下眼,在那指腹轻咬口,抹蜜似回应。
霍临风暗道句“冤家”,另手箍紧些,问:“怎还是轻颤?”
容落云小声说:“叫你亲。”
寂静廊子响起霍临风笑音,低低沉沉,拨动心头细弦,两副身躯已经暖得热烘烘,分开,叫人十分不舍。容落云转身冲着梨木架,躲对方缠绕目光,更抬手弄梅,佯装不羞不臊。
话已至此,便无需再多言,白氏浅浅地露出笑:“晚笙,把东西拿来。”
小丫鬟到柜旁取出团包袱,解开结,里头搁着只暖手棉包,宣腾腾,絮是新棉,内层是毛茸茸灰兔皮,外面玄色锦缎,绣着头活灵活现白虎。
“试试,”白氏递给容落云,“走时
两人前后脚进屋,白氏望来,端详容落云神情,再越过容落云看霍临风含着笑,便知已然无事。她不欲追问,说:“趁参汤热着,快喝罢。”
“谢谢伯母。”容落云坐下,捧着碗啜饮。
霍临风端起另碗,饮酒似,仰颈咕咚咕咚喝光。白氏彻底放下心,感慨道:“今日刚回,圣旨便到,真是日也不得闲。”
圣旨既来,这两日则需动身,实在有些匆忙。晚笙在旁伺候,说:“少爷生辰快到,看样子也等不及,及至年下,亦不知能否赶回来过年。”
长安这去,回不回来都说不准,霍临风看向白氏,团圆时说不出离别话,怕白氏难过。然而,他低估亲娘,白氏早已料想到,转头对晚笙说:“小丫头心思浅,只会惦记不打紧小事。”
霍临风真是不懂惜花蛮兵,立在侧,伸手薅下朵,道:“容落云爱。”
容落云心头惊:“青天白日里,胡吣什……”
霍临风又薅朵:“容落云不爱。”
他没完,朵又朵地摘花,爱不爱地反复,不消片刻,玉瓶空枝头,满地折腰残梅。
“……爱。”眼见还剩最后朵,霍临风揪下,“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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