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过雕龙描凤屏风,到御前,正对上发狂皇帝。
“皇兄喊叫什?骂名?”孟霆元说,“搜刮百姓,你党羽作威作福,集结江湖恶人,铲除异己陷害忠良,这些时候,皇兄怎不担心骂名?”
他甩衣袍,朝上走:“你真以为百姓在乎谁坐在高位上?你错,父皇当初也错,黎民根本不在乎,在乎是能否吃饱穿暖,有无份太平日子。”
“至于谋逆。”孟霆元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兄包庇通敌卖国*贼,臣弟与霍将军是替天行道,不怕人议论!”
皇帝摇摇晃晃,被把揪住衣襟,孟霆元附在他耳边,切齿道:“父皇驾崩真与你无关,要说何为谋逆,皇兄你最清楚。”
皇帝微微眯眼:“从小?你是何人,又从何得知?”
容落云却不答,更不欲纠缠前尘往事,眼下外面将士还在搏命,耽搁不得。于是,霍临风执剑上前,登金阶,走到座上桌案旁边。
皇帝霎时惊惧,退缩在椅中,慌道:“霍临风,此刻收手,朕绝不追究!”
见霍临风没有丝毫动容,他高声说:“朕保证,许你霍家无上权势与富贵,兵马、粮饷,准你霍家统领关外,世代不受辖制!”
霍临风道:“臣当初不过是想严惩*佞,皇上不依,如今这又是何苦。”
着眉目,说:“怎,先是乱贼起兵,然后是兵临城下,眼下又是什?”顿,在宫人哭声中笑起来,“败涂地,江山不保?”
宫人哭道:“皇上,宫门破开,乱贼杀进来……”
皇帝惨淡地笑着,恍然间,瞥见两道身影,虚掩殿门被从外推开,洒进些光,霍临风和容落云并立在光影中。
那名宫人骇破胆子,颤抖着爬开,缩在角落不敢出声。霍临风和容落云迈入殿中,带着寒气与血腥味儿,停在座下看着皇帝。
皇帝问:“霍将军,是来杀朕?”
松手,皇帝坠倒在地上,面上片灰败。
孟霆元拾
他已迫至皇帝身前,扫眼桌案,而后撂下本凌锦折子。“皇上。”他说,“臣既已逼宫,则无回头路可走。”
皇帝盯着那折子:“你是要朕……写退位诏?”
霍临风默认,静片刻后,皇帝忽然癫狂地笑起来,猛地起身,把将折子扫落在地。他怒道:“退位诏下,便成朕主动让出江山,休想!”
“睿王既想夺皇位,又不想担谋逆骂名,他做梦!”皇帝破口大骂,“孟霆元在哪儿,他若不想他母妃死无全尸,最好束手就擒!”
话音刚落,内殿门嘭声,孟霆元走进来。
霍临风不答反问:“皇上,行至这步,后悔吗?”
皇帝道:“后悔什。”他冷笑声,“乱臣贼子是你,起兵谋逆是你,身后遭万世唾骂也将会是你,朕后悔什?”
霍临风说:“仰仗陈若吟,招揽秦洵,助纣为虐要先帝大兴土木,苛捐杂税层层盘剥,偏袒*佞,谋害手足。这桩桩件件,皇上觉得没错?”
皇帝摇摇头:“朕有什错,错就错在你与定北侯来长安时,没杀你,错在这些年疏忽,让睿王苟活至今。”
说罢,目光移到容落云身上。容落云抬眸看着,说:“皇上,你才能不如睿王,从小便欺辱他,没想过会有这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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