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
套丝质睡衣，瞿燕庭整个人滑溜溜地窝在床上。他没有喝黑咖啡，却不困，把笔记本电脑抱在膝头打开，敲下“剧本修改纲要”六个字。
敲打键盘
声音和钟表走针
曾震道：“
今天和张组长打球，他提到你拍网剧事情，还说你找他审剧本。”
瞿燕庭说：“是，有些地方需要改动，问题不大。”
“听他讲
。”曾震道，“估计你要跟组，所以打给你，让你走之前回来趟。”
瞿燕庭说：“老师抱歉，已经在重庆。”
“真？”曾震道，“怎
那急？”
四周漆黑而安静，曾震从手机中传出声音格外清晰，音色醇厚，语气温和亲昵：“小庭，是老师。这久才接电话，是不是已经休息？”
瞿燕庭脊背贴着沙发，左手握手机，右手指尖在沙发扶手上画圈，说：“不好意思老师，手机在卧室，没听见。”
曾震笑笑：“没事，月初让你来家里吃饭，你直没过来，最近在忙什呢？”
瞿燕庭回答：“在忙网剧事情。”
曾震似是无奈地叹口气：“给自己找罪受，明明能拍电影，非要去拍网剧。旦打定主意犟起来，谁话也不听。”
瞿燕庭记不清上次有人跟他称兄道弟是什时候，停下动作再次回头，他确认道：“你说什？”
陆文为表示诚意，更为找补点在机场遗失面子，主动说：“个剧组拍戏用不着保密吧，叫陆文，演男号。”
瞿燕庭正欲开口，手机突然响，来电显示“曾震老师”，他看眼后微微蹙起眉心。
瞿燕庭立刻刷卡开门，走进房间。
“哎，”陆文说，“你还没回答呢。”
瞿燕庭回答：“尽早处理对拍摄影响比较小，这两天就开机，所以决定提前过来。”
手机里静十秒钟，曾震说：“那你照顾好自己，别太累。”
瞿燕庭手指终于安分，指尖麻酥酥，点点伸直令手掌放平，他回道：“您和师父也保重身体。”
挂线，瞿燕庭在黑暗中坐着，许久才起身，脚步轻盈利落，像只没有感情、夜行猫。
他边走边解开纽扣，然后是皮带和拉链，踏入浴室，他把沾染火锅味衣服扔进洗衣篮，洗完澡出来才打开灯。
“老师，让您费心。”瞿燕庭道，“谢谢您愿意带，但想多点尝试。”
曾震问：“是不是觉得老师管太多，烦？”
沙沙声音，瞿燕庭画圈速度加快，指尖在布料上摩擦得发烫。他解释道：“老师，您别多心。这个本子写得很累，并不算理想，自己投资自己担着，当是玩票吧。”
曾震又笑起来：“老师逗你。你玩票也好，尝试也罢，无非唠叨几句。”
“谢谢老师。”瞿燕庭说。
嘭，6206房门关上。
陆文尾音被隔绝在外，消散在走廊上，他呆滞地戳在原地，氛围和感觉像极白天戳在保时捷尾气里。
“有没有搞错，”他给自己找台阶下，“反正明天剧本围读就知道。”
门内，瞿燕庭没有开灯，手机屏幕闪烁亮光显得刺眼，他摸黑走向客厅，在沙发坐下，直任手机响着。
他掐着时间，直拖延到自动挂断前秒，才滑动通话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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