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杉后退
步，笔记本掉在脚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叶母抬高音量，“今天咱们就说说清楚，你对
有多不满意？你心里头攒
多少委
三号，凌晨四点半，妈妈带小武个人回老家，找不到他们。
叶母页页地向前翻，句句地念：“二十九号，凌晨三点半，梦见中考那天……”
这些全部是叶杉
梦，记不清从何时起，叶杉梦越来越频繁。每个醒来夜半，他难以再入睡，便爬起来，记录下梦里内容。
叶杉哀求叶母不要念，他伸手夺笔记本，被叶母奋力挥开。
叶母呼吸微微急促：“你直做噩梦？”
叶母直没有回应，待叶杉走进来，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眼中是股哑火黯然。
叶杉看见叶母手中笔记本，脸色变，他焦急地冲过去，近至桌前却胆怯地停下，更不敢看叶母表情。
“妈……”
“这是什
？”
叶杉沉默着不回答。叶母不想和他无声拉锯，又问遍：“这是什？你写是什？”
今天是周六，叶小武和同学出去玩，还没回来，房间里显得冷清。
叶母从阳台收下大团衣服，抱进卧室。房子小，叶杉和叶小武睡上下铺，合用张书桌。叶母叠完衣服，挽起袖子整理凌乱桌面。
兄弟俩书本全堆在桌上，还有叶小武借来漫画和杂志。叶母分类，试卷不必看姓名，高分是叶杉，不及格是叶小武。
收拾出摞漫画书，叶母叹口气，检查抽屉中还有没有。拉开，里面塞满上学期试卷，她份份掏出来叠好，发现最底层藏着个笔记本。
叶母拿出来，不知新旧，也没有写名字。
叶杉双眼已经红，他否认道：“不是……”
可惜叶母并不相信，盯着他问：“叶杉，你半夜惊醒，都是因为这些噩梦？可你场场噩梦都是梦见，都是梦见你亲妈？”
叶杉落下眼泪，叶母质问他：“梦见骂你、打你、不让你回家？带小武走，不要你，是不是？”
“叶杉，你是不是有妄想症？是不是有精神病？！”
叶母又看那些字句眼，扬起手，将笔记本狠狠地砸在叶杉胸前，她哽咽道：“没日没夜地忙活，拉扯你们兄弟俩。真好啊，到头来成你梦里恶人！”
叶杉在原地不知所措，没擦干水珠捂在手心，和汗水融合在起。
叶母失去耐性，翻开最近写页，念出上面行字：“凌晨三点，妈妈，骂。叶杉，骂你吗？你写是什意思？”
叶杉慌张地摇摇头：“妈，乱写，什都不是！”
叶母并不理会他，翻到前页：“大前天，凌晨四点五十七，妈妈，打耳光。”
七号，凌晨两点，被锁在门外，妈妈不理会。
镜头推特写，封皮掀开，“凌晨”二字闪而过，是叶杉工整遒劲笔迹。见字如面，瞿燕庭想起陆文蹲在门外塞纸条傻样。
叶母页页翻看，双颊肌肉趋于紧绷。
客厅门锁响，叶杉回来。他天不亮就去海产市场进货，在鱼摊支应整天。
进浴室洗手，他朝房中喊道：“妈，今天生意不错。”
洗完手，叶杉走向卧室：“妈，以后周日也去吧，你多休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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