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被那个二百五吼?不知是太疲惫,还是习惯,竟然蹿不起丝脾气,只觉得莫名其妙。
瞿燕庭摘下颈间湿毛巾,放回浴室,经过脏衣篮,想确认下毛衣变形程度。如果问题不大,他就送去干洗。
篮中衣服是洗澡前脱那身,先扔进外套,接着是毛衣、长裤、衬衫,越外层衣服越压在下面。
“都没拿出来,怎知道变形。”瞿燕庭嘀咕着,拿起最上面件。
他顿时僵住,手指勾起这件,是他最后脱下、湿淋淋、黑色三角内裤。
瞿燕庭拖到最后声铃音正要接,被这嗓子吓跳,不小心挂断。他不解地问:“刚才那心急,为什又不要?”
陆文口齿磕绊:“都、都淋变形,反正不要。”
瞿燕庭说:“那赔你件。”
“不用。”陆文道,“就当送你。”
他去厨房拿上小锅,径自往外走,走到玄关拧开门,看见花瓶里那枝康乃馨。花瓣趋于枯萎,但瞿燕庭直插着没丢。
瞿燕庭又开始欺负人:“那你收工不睡觉,巴巴地跑过来送姜汤。”
陆文窘得要死,口不择言道:“喝不完,不想浪费而已。再说,其实……其实是来拿毛衣。”
千算万算漏这个,瞿燕庭收敛些:“毛衣……淋湿。”
“那也得还。”陆文管不自己嘴,“就这件显黑衣服,现在就还。”
瞿燕庭被弄得有点尴尬,他本想洗干净再还,这二百五竟然上门来要。他往浴室走,毛衣脱下来放进脏衣篮。
游泳池岸,都焐热。他个十八线,向来受是怠慢,何曾让人这样关照过。
“你……”他问得很矫情,又很期待,“为什对这好啊?”
瞿燕庭明显愣:“没有吧。”
“怎没有?”陆文莫名着急,“剧组那多演员,你为什偏偏给安排助理?”
瞿燕庭回答:“因为别人本来就有助理。”
所以,这条内裤直在最上面?
“瞿老师,”陆文顿住,“总之,谢谢你对关照。”
瞿燕庭道:“不客气。”
话音刚落,陆文攥紧门把手,气势足得要命:“但码归码,必须提醒你下,以后不要让人随便进你浴室!”
嘭!门甩上。
瞿燕庭滞在沙发旁,眉目间透着三分懵懂,分惊吓。
忽然,手机在沙发上响起来,八成是卡着时间问候拍摄情况任树。
瞿燕庭拐弯去接电话,使唤习惯,冲陆文说:“毛衣在脏衣篮,你自己去拿吧。”
陆文时嘴硬,现在也只好将错就错。他走进浴室,灯亮着,淋浴间玻璃门半敞,飘出没散尽热气。
脏衣篮就在洗漱台旁边,装满衣服,陆文俯身去翻。
不出五秒钟,陆文空着手从浴室出来,喊道:“毛衣不要!”
陆文语塞,心血管那块也有点堵。
只瞬神情变化,瞿燕庭便明白,挑眉问道:“怎,你是不是以为格外重视你?”
被戳中心事,陆文心虚地遮掩:“没有啊,有什好重视,不过比别人帅点。”
瞿燕庭还问:“特别感动吗?”
“都说没有。”陆文越描越黑,“这有什好感动,就求证下,没别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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