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风问病房号,要过来。瞿燕庭不准,医院人多,万被拍到徒增麻烦。
护士从门外经过:“帅哥,回来啦,怎站在外面?”
陆文用傻笑混过去,领导在里面讲私人电话,他哪好随便进去。
手机里,阮风妥协道:“那好吧,不过去。”
瞿燕庭挂线,病房内没动静。
瞿燕庭接通,叫声“小风”。
走廊尽头,陆文颠大圈回来,单手拎着大袋吃,另只手端着杯热巧克力。
到病房门外,陆文不知道瞿燕庭醒没醒,侧身用肩膀贴住门,轻轻顶开条缝。人还未进去,先听见瞿燕庭讲电话声音。
他立刻退出来,在门外等。
瞿燕庭说:“没事。”
陆文下秒便坦白:“小时候不睡觉,家保姆就这骗。”
瞿燕庭无言:“可不是小孩儿。”
陆文说:“所以没骗你,去啊。”
瞿燕庭合住眼,听脚步声离开病房,门关上,房中只余药液滴答声音。他渐渐沉入睡眠,做场梦,梦里阳光明媚,像是北方大晴天。
不知过去多久,瞿燕庭捕捉到细碎脚步声,霎时醒。
柔软平整,敞着俩扣,挽着袖管。风衣横搭在腰胯间,仿佛怕腹肌着凉。
瞿燕庭脸仍是红,病态中多几分倦懒,耷着双目,两扇睫毛忽闪得很轻。他手压在身上,抓下被子。
陆文察觉到,退出马上要打赢牌局,问:“怎?冷吗?”
瞿燕庭说:“胃有点不舒服。”
陆文恍然大悟,熬完通宵夜天没吃东西,八成是饿。此刻提起来,他肚子跟着起咕噜直叫。
五分钟后,陆文从外面顶开门,假装刚刚回来。
瞿燕庭投去目光,但陆文没有回视他,也没有打招呼,兀自走
阮风打第通没人接,以为瞿燕庭在休息,便没继续呼叫。到酒店找不到人,才得知瞿燕庭生病去医院。
“可能淋雨着凉,有点发烧。”瞿燕庭道,“正在输液。”
阮风问:“管家说有朋友陪你,姓陆?”
瞿燕庭回答:“嗯,陆文。”
他把手机拿远点,躲过阮风咋呼音,断续话传出来:“管家说陆先生,就猜会不会是陆文,居然真是……”
值班护士进来给他换液,说:“体温降下来些,感觉怎样?”
瞿燕庭答:“好多。”
护士笑着说:“你睡眠比较轻,推门看几次,没敢进来。陪床帅哥特意嘱咐过,不要吵醒你。”
瞿燕庭不困,欠身倚住枕头,拿起床头柜上手机。快九点,原来他睡个多小时。
解锁屏幕,“电话”图标上有个未接提示小红圈,瞿燕庭把这茬忘,正欲回拨,“阮”先步打来第二通。
医院餐厅放餐时间早就过,陆文打开外卖软件,问瞿燕庭想吃什。瞿燕庭时断片,只想到皮蛋瘦肉粥和芋头糕。
陆文搜索餐厅名字,发现医院超出配送范围。他闲不住,抄起风衣决定亲自去餐厅买趟。
走之前,陆文捏着被角掀开点,说:“把右手塞被窝里。”
鲜少有人这样指挥自己,瞿燕庭慢半拍,迟钝地缩回右手。陆文掖掖,对他说:“瞿老师,睡觉吧,睡醒给你吃好吃。”
瞿燕庭有种被当成小孩儿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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