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庭消磨掉半小时,估计陆文办完事,拿上衣服去对面敲门。毛衣已经给他,总不能把人家风衣也扣住。
陆文就坐在玄关凳上,刚把出租车上情绪平复下来。门铃响,他做几个深呼吸,站起来开门。
瞿燕庭递上衣服:“给你。”
陆文接住,坚信只要他不开口,就不会有下文。
陆文慌神,望见窗外酒店大楼,出租车正好靠边停下。钱包烫手似,他哆哆嗦嗦掏出五十块钱,嚷道:“不用找!”
下车,陆文在前面大步流星,叫都叫不住。瞿燕庭落后两米,到大厅电梯前才追上,陆文仿佛十万火急,快把直达梯按钮戳报废。
“你很急吗?”
陆文想,搞文艺应该不喜欢粗俗,说:“真超想拉屎。”
瞿燕庭果然不出声,电梯下来,两个人起进入四面鎏金金属盒子,根本无处躲避,站哪里都从梯门瞧得清二楚。
陆文无处可躲,眉毛拧巴起来:“你想干吗啊?”
瞿燕庭问:“你怎?”
“没怎。”陆文很委屈,“……只想做个老实人,不搞别。”
瞿燕庭脸有些苍白,映在彩灯下却格外好看。他听不懂陆文话里意思,但被“老实人”逗笑。
陆文心想,完。
。
与来时不同,陆文尽可能远离瞿燕庭,紧挨车门,全程无声地对着窗外。
驶上条街,街边树上挂满小彩灯,亮光涂满玻璃窗,陡然映出车厢内切。陆文猝不及防,看见瞿燕庭靠在另边,双臂交叠胸前。
这是冷姿势,夜深,气温比来时更低。
陆文条件反射地捉住前襟,又顿住,把衣服给瞿燕庭话,瞿燕庭会不会更喜欢他啊?
数字跳跃上升,速度很快,但追不上陆文心率。
至62层,梯门缓缓拉开,陆文个箭步冲出去。瞿燕庭还穿着风衣,他追不上,拐入走廊在后面问:“衣服怎办?”
陆文刷卡开门:“你先拿着吧!”
待瞿燕庭走到门口,6207房门已经碰上。
他回6206,脱下风衣挂起来,从自己外套兜里翻出点餐小票。然后进浴室洗脸刷牙,喝杯水,翻翻茶几上杂志。
他随便说句什,瞿燕庭都爱听,这进展也太快。
瞿燕庭向人表达亲近经验少之又少,而他最亲人莫过于亲生弟弟。顿会儿,他嘴角微弯,短暂放弃所有顾虑,说:“其实你和阮风很像。”
陆文心肝倏紧,明白,瞿燕庭就好这口,就喜欢他们这种年轻、帅气、善良、时髦类型。
他装傻:“不像吧……阮风白白嫩嫩。”
瞿燕庭道:“都有点傻,看上去很好骗样子。”
阿嚏,瞿燕庭轻轻打个喷嚏。
陆文不管那多,脱下风衣,脑袋固定对着窗,只把手伸过去扔:“给给给,你先裹上。”
瞿燕庭被风衣糊脸,他展开点,足以盖住上半身和大腿,吸吸鼻子,又嗅到雪松香气。
瞿燕庭不知为什,今晚自从阮风露面,陆文就怪怪,从行为到态度,活像个情绪不稳定青春期大男孩儿。
可能是姜汤暖胃又暖人,也可能是这遭照顾着实辛苦,总之陆文令瞿燕庭很感激。他偏过头,从陆文那边窗户上和对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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