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庭不搭理他们,车子靠边减速,他打开提包检查证件,不抬头地说:“就送这儿吧,机场人多,下去免得被认出来。”
分别在即,阮风叨咕大串,衣食起居不必他操心,专捡暖心熨帖好话讲,他从小就这样哄心事不外露哥哥。
最后,阮风实在没得说:“代问黄司令好。”
陆文疑惑:“谁是黄司令?”
“猫。”肥美橘猫,不可世,瞿燕庭发出短促而低沉
陆文捏把汗,心中疑窦丛生,为什彼此关系都挑明,大家你清白,他依然有种身处感情纠葛中错觉。
阮风道:“哥,杀青去你那儿住几天。”
瞿燕庭说:“好,给你烧好吃。”
阮风问:“带火锅底料回去吧?”
“随你。”瞿燕庭叮嘱,“天冷,注意保暖,大夜以外不许熬夜,三餐按时吃,乖乖地把戏拍好。”
“陆文哥,你也来啦。”
面对人家亲弟弟,陆文这个名不正言不顺“野弟弟”有点心虚,此地无银道:“凑热闹……瞿老师教会很多东西,对帮助很大,想送送他。”
“你说那官方干吗?”阮风咯咯乐,“你俩那晚在客厅吵话,都听见。”
陆文脸红:“靠,你不是进屋睡!”
阮风回道:“认枕头啊,睡不着。”
不行吗?你拿当弟弟,对待每个弟弟得公平点吧?”
瞿燕庭无可反驳地答应,走之前先把那件衬衫还给陆文,本来打算托管家转交。陆文刷开门,将衬衫随手放在玄关柜上。
办完退房手续,搭电梯下停车场,梯门如镜,陆文背身打个哈欠。瞿燕庭这才反应过来,问:“你在走廊等多久?”
陆文敷衍道:“十分钟。”
瞿燕庭不信,稍停顿:“今天早晨下雨,你知道吗?”
陆文在后面听,瞿燕庭对阮风关心,是兄长,也代替爸妈,体贴周到亲密无间,令他泛起局外人才还有酸味儿。
忽然,瞿燕庭回头,对他说:“你也是。”
那股酸被投入大颗方糖,猝不及防地变成甜,陆文傻愣着,不等他组织好回应字句,瞿燕庭便转回去。
离机场渐近,阮风说:“哥,舍不得你走。”
这是撒娇,陆文趴过去捡现成:“也是。”
随着引擎启动,陆文陷入巨大羞耻与沉默里,糊在第二排椅背上当背景墙。前面两颗绒绒脑袋,亲兄弟磁场,没到路口便吸引在起。
阮风搂住瞿燕庭:“哥,你就不能多待两天?”
“耽误好多事。”瞿燕庭说,“本来昨天就该走。”
阮风眼珠滴溜溜转:“那你也不是为推迟,听说你昨天去盯A组戏,你放心不下谁啊?”
瞿燕庭坦荡回答:“后面那个。”
“不可能,四点起床时候——”
陆文说半卡壳,发觉中瞿燕庭圈套,他舔舔嘴唇,给自己找台阶下:“哎,你拎这包是幻影吧,超难买。”
“陆文。”瞿燕庭叫他,似玩笑,可语气那认真,“你这个人,超难找。”
直到梯门拉开,地下停车场冷风扑进来,陆文才从瞿燕庭珍贵夸奖中清醒。
找到保姆车,阮风和瞿燕庭坐第排,陆文坐第二排,司机与剧组无关,是阮风知根知底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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