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庭像挨当头棒,晕眩,也痛,搞不懂自己好坏脏净,他靠住椅背把头后仰,房梁倒挂纸伞似乎在旋转,转得他沉积情绪扬尘般飞起来。
他轻声道:“说明你不解。”
陆文是非观很强,别扭地说:“也许吧。”
“现在明白是哪种人?”瞿燕庭自言自语,“是不是很失望?”
陆文还没有回答,身旁空。
陆文不懂编剧行业弯弯绕,但刚才也听懂,他反问:“为什要冠名别人剧本?”
瞿燕庭蔑然地笑瞬,这破事过不去是吧?他回答:“开价高。”
陆文说:“可故事不是你写。”
瞿燕庭道:“不是写,却署名,给钱,等于天上掉馅饼。”
陆文说:“这等于作弊!”
瞿燕庭喝完剩下半瓶啤酒,拿瓶新,露出白牙熟练地咬掉盖子,仰颈又是小半瓶。陆文这才发现,墙边已经摆着四只空瓶。
瞿燕庭没跟别人交流,有点独自喝闷酒意思,他确实闷,前两天烦心事直压着,今晚趁机借酒消愁。
任树端杯寻过来,站在陆文和瞿燕庭座位缝隙后,说:“坐这偏,叫好找。”
瞿燕庭撂筷:“要喝杯?”
圈子就这大,消息传播飞快,任树已经略有耳闻,小声问:“听说你接个偶像剧,真假?”
来,伸手碰下对方杯沿儿。
瞿燕庭端起来:“要敬?”
“嗯。”陆文扑哧乐,“瞿老师,你还记不记得开机宴,进包厢给你敬酒?”
瞿燕庭抿住唇,怕笑得太放肆,在重庆那段日子里,陆文丢人简直不胜枚举。他饮下半瓶啤酒,正式祝贺道:“下部会更好。”
新上轮刺身,配浓浓青芥,瞿燕庭能吃辣便无所忌惮,蘸把塞嘴里,三五秒后呛得偏过头去闷咳。
瞿燕庭单手抓着两瓶啤酒,离开椅子去找摄影组卡座,比起面对桌人不适,他此刻更渴望喝个痛快。
做代班导演
瞿燕庭默认,又咬开瓶酒。
陆文有些着急,他曾误会过瞿燕庭很多次,无论做事还是做人,次次证明瞿燕庭无暇,所以这件事他不愿相信瞿燕庭会做。
“瞿老师。”陆文不死心,“是真?”
瞿燕庭说:“下午刚和律师拟完合同,你说真还是假?”
陆文急道:“为什啊,你不是这种人!”
接都接,遮掩太不磊落,瞿燕庭回答:“真。”
任树惊讶道:“不是你风格啊,跟人联合还是怎?”
“现成本子。”瞿燕庭没详细解释,“冠名。”
任树不再多问,碰个杯,被导演组人喊走。瞿燕庭饮而尽,半晌没动静,侧过脸,发觉陆文神情微妙。
“你怎?”瞿燕庭问。
陆文幸灾乐祸,搭着人家椅背,倾身追过去瞧,陡地,瞿燕庭撑着面子回过头来,脸红眼湿,鼻尖被揉得像落朵樱花。
欠揍玩笑话悉数卡在喉间,陆文慌忙移开脸,坐正身体,推着孜然小料却货不对板地说:“这个烤牛舌挺香,压压。”
瞿燕庭轻慢地问:“怎不瞧?”
陆文回答:“看热闹,没素质。”
吧台桌杯碟满当,瞿燕庭箸尖伸过来,夹走片牛舌,细微咀嚼声,之后是咕咚咕咚咽酒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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