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前
人装作没听见，只不过切菜手顿
下。
陆文钻入厨房，闻着香味踱到瞿燕庭左后侧，
敞开两扇大门之间，曹兰虚负手而立，不知道站多久，红灯笼照耀着锁紧眉头，他出声道：“你们俩整哪门子洋景儿？”
陆文和瞿燕庭吓跳，分开，又难堪又刺激，竟还傻不愣登地杵几秒钟。
瞿燕庭率先反应，说：“
去煮饺子。”
望着快步逃跑身影奔入大门，陆文捡起塑料袋，捏着提手用力抖，弯腰将燃尽烟花装起来。拎着包垃圾走向大门，隔着门槛和曹兰虚对上。
“臭小子，你刚才在干什
？”
“对。”陆文说，“你能不能，让这个第次也变成最后次？”
他索性股脑说出口：“把窗户纸捅破，是因为不想偷偷地喜欢你。你孤独时候，要光明正大地陪在你身边。”
“瞿老师，想和你交往、谈恋爱、在起。”
“做你男主角，以后能不能做你男朋友？”
瞿燕庭心怦怦跳，要从单薄胸膛冲破而出，他语无伦次地说：“觉得很乱，不知道，……”
最后朵烟花是粉红色蒲公英,在天空绽放,继而吹散落满天，无数片絮状花瓣电流般闪烁着湮没于黑夜。
斑斓消失,瞬间冷清下来,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烟火味,陆文仍托着瞿燕庭左手，拇指按在手背上,不露声色地摩挲着血管。
瞿燕庭怔怔看着他,双眼凝汇太多情绪，惊诧、犹疑、胆怯、害羞,杂七杂八加起来却抵不过份心动,所以他面色红得像身后高挂灯笼。
陆文问：“瞿老师,你喜欢吗？”
瞿燕庭叫“喜欢”二字戳到心肝，目光慌乱游走，去瞧那堆乌黑烟花盒子，石板路缝隙,躲闪遭落在自己无名指上。
“抱抱啊，你不都看见。”
“是问你，好端端抱人家编剧干什？！”
“哪好端端？坏兮兮！”
曹兰虚抬脚欲踹：“没正形！”
陆文灵活地躲过，闪身跃过门槛跑进院子里，厨房亮着灯，炊烟袅袅地飘出来，他洗完手走到门口，拙劣地咳嗽。
陆文抬手捉住瞿燕庭肩膀，连串表白后，他认真地说：“瞿老师，别慌也别躲，不是在逼你，无论合不合你心意，都不要抗拒。”
瞿燕庭滋味儿难言，唇齿相磨才挤出句话：“给些时间考虑，可以吗？”
“当然可以，愿意等。”
陆文刚深情地答应完，立刻追加句：“你哪天答应，就哪天开始学做个男朋友。你如果不答应，就追求到你答应为止。”
瞿燕庭已经组织不出语言，也不待他开口，陆文将他搂进怀里，用下巴蹭他脸颊，趁着他失神，补上那声滞后“新年快乐”。
“你怕什？”陆文又说,“问是戒指。”
瞿燕庭蜷蜷手指,像逗弄抓在指上小燕子，然后确定地点点头。
陆文真想追问句“那呢”，但忍住，他没有步步为营手段，也不懂计策，只是借这个好日子向瞿燕庭坦露心意。
“第次告白,其实紧张得要死。”他道，“本来想先跟你说’新年快乐’，但戒指送什都忘。”
瞿燕庭动动嘴唇：“第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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