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翰搁下放大镜,两只苍老手十指交叉,大拇哥互相绕圈,酝酿出句以他地位鲜少说话:“应该是谢谢你。”
“怎
瞿燕庭笑道:“您是总评委。”
进屋,王茗雨招待大家进偏厅小茶座。茶烟袅袅,杜长翰却没兴趣,他早听说王茗雨有套绝版古籍,想开开眼。
王茗雨大方地说:“燕庭,你带杜老去二楼书房。”
瞿燕庭领杜长翰上楼,书房桌上摆着只防尘木盒,里面就是那套古籍,看来王茗雨早有准备。他递上放大镜,道:“杜老,您坐下看吧。”
杜长翰伏在桌上,状似无意地说:“后生,其实们见过两次面。”
花园门口有汽车停下,客人如约而至。瞿燕庭陪王茗雨在门廊迎接,深呼吸几口,面上端起恰到好处微笑。
陆续来六个人,皆年过半百,都是业内顶尖老前辈。这些人身份不单是编剧,也是电影文学学会副会长,文联主席,艺术办主任。
最后位姗姗来迟,杜长翰,最早在国营电影制片厂总编室工作,后调到总政文工团,如今是广电协会编剧工作委员会会长,兼视协副主席。
王茗雨热情相迎:“杜老,人都齐,您是最后位。”
杜长翰打扮得不似老学究,比较像英伦老绅士,把修剪整齐山羊胡,框镜,开口是沙哑老年音:“年纪大,动作慢点。”
年初三,瞿燕庭前往紫山名筑赴宴。天气不太冷,他穿件中长款、窄驳头羊毛大衣,内搭是珠灰色高领细绒衫。
左手握着方向盘,无名指上银戒微微闪光,瞿燕庭按下喇叭,待保姆开门,径直把车子驶入车库。
别墅里飘着香味,是封罐热蒸佛跳墙,王茗雨在边柜前挑餐具,听见脚步声喊道:“燕庭来?你个子高,帮拿下。”
瞿燕庭过去,将套金边水晶盘拿下来,说:“这是去年送您生日礼物吧?”
“嗯,直没机会用。”王茗雨问,“昨天回来?”
瞿燕庭诚实地坦白:“没印象,是什时候?”
杜长翰道:“去年夏天,影视产业变革庆典。”
瞿燕庭恍然大悟,当时他陪王茗雨出席,只不过那种场合他全程紧绷,根本顾不上留意其他人。
杜长翰说:“你很出众,像电影明星。”
瞿燕庭失笑:“谢谢杜老夸奖。”
浑浊目光移到瞿燕庭身上,杜长翰打趣道,“谁家孩子这俊美,来迎这个糟老头子。”
王茗雨说:“徒弟,您忘?”
瞿燕庭适时伸出双手,他不确定杜长翰是否记得,但他没忘,当年拿优秀编剧奖时候,曾和杜长翰有面之缘。
“杜老,新年好。”
杜长翰回握:“那年你拿奖……”
瞿燕庭道:“黄昏进市区,车行不营业,自己擦擦车,累得晚饭没吃就睡。”
王茗雨确实心情不错,像个寻常母亲:“去看看菜单,想添什菜还来得及。”
瞿燕庭没给保姆阿姨添负担,茶几上摆着点心盒子,他坐过去吃,顺便拆开带瓶酒和束花。波尔多白葡,工作室合作方送,鸢尾花是阳台上剪。
王茗雨把花插瓶,聊道:“采风怎样?”
“不错,当地风景也好。”瞿燕庭说,“剧本补上空缺再拿给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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