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滋味很陌生,陆战擎沉声道:“好,信。”
陆文咧开嘴,又恢复点缺魂儿样子:“前三十年缘分不够,未来大半辈子要好好保护瞿燕庭,所以必须自立。当然……以后家产还是要继承。”
陆战擎又想踹他,又想摸下他头,良久只缓缓道出句感慨:“你好像没变,也好像变不少。”
陆文说:“因为爱让人长不大,爱也让人长大。”
陆战擎险些被绕进去,琢磨片刻皱起眉:“你意思是父爱让你长不大,你媳妇儿爱才能让你长大,是不是?”
“还不困。”
陆文来回摩挲大腿,都热:“对不起啊……又惹麻烦。”
陆战擎没兴趣跟亲儿子打太极,这家伙低眉顺眼地服软,那他就主动铺个台阶好,问:“能应付得?”
不料,陆文回答:“嗯,能。”
陆战擎夹着雪茄顿,重复道:“你能应付?”
陆文脑袋:“越帅越费钱,努力赚吧。”
两个人心情好许多,陆文再没松开手,抱着瞿燕庭算完账。经济损失只是部分,接下来路该怎走才是真正难题。
回避不是办法,陆文问:“瞿老师,下步你有什打算?”
切关系和恩怨都需要厘清,瞿燕庭和陆文是体,他必须面对,说:“要找曾震,曾震应该也在等找他。”
“好。”陆文说,“陪你。”
上次挨揍回忆涌上心头,陆文胆寒道:“媳妇儿就在楼上呢!你可别欺负!”
陆战擎恨铁不成钢,笑骂句:“滚吧。”
陆文也困,麻利地起身往外走,到门口回头,望着陆战擎背影狠狠心,朗诵道:“父爱如山,你永远都是爸!”
门关上,陆战擎把雪茄捏变形。
“能。”陆文笃定地说,“和瞿老师起面对。”
陆战擎不想兜圈子,挑明道:“不用逞强,让你们回来,就是——”
陆文胆大包天地打断他,说:“爸,惹麻烦自己处理。错是,力承担,错不在,绝不给人当孙子。”
陆战擎盯着他,分辨会儿,无可指摘地沉默着。他猛然清醒,陆文不顾他反对做演员之后,次次波折里从没寻求过他庇护。
陆文也看着他,说:“爸,你只要相信你儿子没错就行。”
瞿燕庭眼睛微微红肿,侧躺压在枕头里,陆文下下轻拍他后肩,直到他呼吸绵长。
夜渐渐深,陆文靠着床头独自失眠,他装作没心没肺,实际上难受得要死。瞿燕庭遭遇不停在他眼前闪回,心脏揉着怒火揪揪地疼。
等瞿燕庭睡熟,陆文放轻动作下床,他也不知道想做点什排遣,漫无目地下楼,经过吸烟室听见黑胶碟声音。
陆战擎坐在长沙发上抽雪茄,门响,不回头便判断出是谁脚步声。陆文绕过来,隔着两座坐下,开口说:“爸,还没睡呢。”
陆战擎道:“你也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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