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亮眼眸此时有些黯淡,连慕希站在那里,并不走近,望着洛彤花前站立月白身影,低下头去,“溟月还是不要在御花园里待太久,那传闻,也听说,恐怕是真。”
连慕希并未再称他为太子,自上回探望过后,祁溟月也再未见过他,隔几日,看来他伤势已好得差不多,虽然面色仍有些苍白,但能下床走动,便是已快痊愈。
听他话中之意,祁溟月带着疑惑瞧过去,“何谓是真?连朔未死?还是鬼魂索命?”
“记得上回,曾提起……那人吗?”连慕希本要说出那人名字,顿顿,终于还是未再说出口,“连朔随着他,不知习何种古怪功夫,又服下过不少奇怪药物,若是说他失去头颅之后仍能活动,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那日听连慕希说起曳幽,也曾同父皇提过,却是从未听过此人之名,如此看来,那人隐藏颇深,真正知道此人存在,兴许只有安炀皇族之人。
女在此。待她起身,祁溟月望着眼前所立,个子娇小侍女问道:“你在此做什?御花园内出事,已无人来此。”
那侍女听他这说,显是愣下,有些慌乱,有些窘迫,“奴婢只是……只是经过。”她竟是忘,此事早已在宫里传沸沸扬扬,太子殿下岂会不知,以太子能耐,她提醒根本便是多余。
见她神色,祁溟月浅浅勾勾唇,“若无事便不要来。”在宫里也确实有不少人关心他安危,看来他这太子还算是当得称职。
口里应声,望着眼前太子,她却时忘退下。本就是俊美无双相貌,加上方才那丝若有若无浅笑,实在叫人难以移开眼来。
太子素来待人平和,看来便让人想要亲近,但那身卓然优雅却也总叫人自惭形秽,而今威仪日盛,便更使人不敢随意走近他,方才时冲动,却未想到会得到太子这句话。
擅长蛊毒,手下又有这多灰衣如同死士般弟子,多年前便对苍赫有所试探,此人绝不是易于之辈,对莲彤发兵也定不是随性而
只是句话,但其中关切她却不会忽略,愣愣看着眼前身影转身离去,她仍未回过神来,总听说太子殿下待人和善,体恤下人,她今日终于有体会。捂住莫名有些发烫脸,她欣喜转身离去,今日之事可值得在姐妹们面前好好炫耀上好几日呢。
风中,洛彤花摇曳着媚色,艳丽颜色也如往昔,满地残花早已化作春泥,当日连朔死去之处,只留下泥土上些许暗红斑驳印记,还残留着当日那诡异幕见证。
祁溟月站在花前,并未觉出周围附近有丝毫奇怪可疑之处,但若是连朔果真成莹然所言活尸,便算不得是人,他即便想要查探,也难感觉出属于人气息。
不知是否是吸收土里血色,这几日来,这株洛彤花开是愈发艳丽,带着妖异之色,在风中微微拂动,幽静御花园内,只有风声与花草摇曳碰撞,发出细微沙沙声。
在细小响动声中,祁溟月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回头望去,只见连慕希正迟疑站在不远处。未束发冠,长而微卷发披落在身,在微风中与红色衣袂同飘舞着,竟令人想起含着媚色洛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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